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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那麼想。”
“為什麼呢?”
“為什麼……說不好理由,但覺得不是那種氣氛。”
社長像是對直貴的回答感到滿意一樣點著頭。
“是因為怎樣跟你相處才好,大家搞不清楚。本來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可明顯表現出那種態度又不道德,我想。所以才格外小心地跟你接觸。有反歧視這個說法,就是那樣。”
對於社長的說法直貴無法反駁。在原來工作的地方有過那種不自然,不協調的感覺,可以說是這個緣故。
“我說人事部的安排並沒有什麼不對,就是考慮到這種情況。因為不管是歧視,還是反歧視,如果其他人員不得不把精力用到工作以外的事情上,就做不好對顧客的正常服務。要消除其實或是反歧視,只有把你轉到其他的工作場所,不大會因為這種事情產生不好影響的場所。”
這就是到這個陰暗倉庫的原因?直貴的目光落到自己腳下。
“如果誤解,我們也感到為難。並不是說你這個人不可信賴,也沒有因為你是罪犯的弟弟,有著相通的血脈,有可能會做同樣的壞事這樣不科學的想法。如果不信任你,就是這個地方也不會把你安置來。不過,對於公司,重要的不是一個人本性如何,而是他與社會的相容性。現在的你是有欠缺的狀態。”
你哥哥就像是自殺一樣,選擇了社會性的死亡——直貴回味著剛才平野說的話。是不是可以說,剛志選擇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社會性死亡呢?
“可是,和真正的死亡不同,社會性的死是可以生還的。”平野說,“方法只有一個,孜孜不倦地一點一點恢復他與社會的相容性。一根一根地增加與他人聯絡的線。等形成了以你為中心的像是蜘蛛網一樣的聯絡,就沒有人無視你的存在。這樣邁出第一步的地方就是這裡。”說著,他用手指指這腳下。
“您是說從這裡開始……”
“不行嗎?”
“不,”他立即搖起頭來,“社長說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不過,我自己能做到嗎?”
於是,平野咧開嘴笑了起來。
“你的話,行!”
“是嗎?可社長對我的事知道什麼啊。”
一不留神,直貴說得不客氣起來,等他意識到,正要改口再說點什麼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平野正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
“確實我對你的事幾乎不知道什麼。不過,知道你有抓住別人的心的能力。如果沒有那個,這東西也不會跑到我這兒來。”
平野拿出來的是一封信,直貴伸出手準備去接的時候,平野又一下子收了起來。
“不好意思,不能給你看。寫這封信的人拜託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你知道。還寫了因為是自己自作主張,要是讀了這封信有什麼不愉快,也不要責怪你。”
聽了這話,直貴有些察覺,寫這樣信的人只有一個人。
“是不是你也猜出來誰寫的了吧?”平野說,“如果那樣,大概也能察覺寫了些什麼內容吧。寫信的人深切地說,到目前為止你是多麼辛苦,現在還在那麼煩惱,還有你身上有很多優秀的地方。而且,還拜託我無論如何要幫你一把。文章雖然不是那麼漂亮,可確實打動了我的心。”
“這傢伙……”
“剛才我說了你邁出第一步的地方就是這裡,也許應該更正一下,因為你已經把第一根線抓到自己手裡了,至少和寫這封信的人的心是連在一起了。今後只是兩根三根地增多就行了。”
平野把信收回到懷裡,一直盯著直貴的眼睛。那視線彷彿在斷言,要是辜負了寫信人的期待,你就沒有未來了。
直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說,“我加油幹!”
“我也期待著!”平野用手拍了兩下放進去信的口袋,轉身走去,他那身材不高又有些瘦的背影,在直貴眼裡變得高大了起來。
這天工作結束後,直貴沒有直接回家。他乘上電車,目的地當然是寄信人的地方。他抓著電車吊帶一邊晃動著身體,一邊一句一句地反思著社長的話。
他想,沒準真是那樣。自己現在的苦難,正是對剛志所犯罪行做出懲罰的一部分。犯罪者必須要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就是自己犯罪的同時也抹殺了自己親屬在社會上的存在。為了顯示這種客觀事實,也需要存在歧視。以前直貴連想也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覺得自己被別人白眼看待,肯定是周圍的人不對,一直詛咒著這是不合理的事情。
沒準這種想法是一種對自己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