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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理了理鬍子說:“名字?呵呵……我已經很久沒被人問過名字了,我自己都快忘記我叫什麼了……”
“這……”我茫然地看著一臉滄桑的老人。
老人說:“我姓唐,因為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我—唐四。”
“唐四?”我心說這名字還真怪,不過這老人長得更怪。
我說:“唐大叔,您的救命之恩。有朝一日,我一定報答。”
唐四笑著擺了擺手說:“算了,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本就命不該絕,沒有我照樣也會有人救你的。再說我都這把年紀了,黃土埋到脖子了,還圖你什麼報答。倒是我趁活著的時候多積點兒陰德,說不定下輩子也能投個好胎……”
我望著唐四老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時,忽然響起斷斷續續的敲門聲。
“唐四爺,飯菜都準備好了。您下來吃飯吧……”一個尖尖的男人聲音在門外響起。
唐四頭都沒回,依舊慈祥地看著我,嘴裡不耐煩地喊道:“知道啦!催!催!催!你老小子催命啊!不就吃個飯嘛。”
“怎麼樣?能下床走路嗎?要不行,我讓他把飯菜送上來給你。”唐四順手指了指門外。
“不麻煩了,我行。”我掙扎著坐起來,可身體仍舊病怏怏搖搖晃晃,兩隻手也開始哆嗦。
唐四趕忙站起身扶著我躺下說:“得啦,看你這樣。我讓他把飯菜送上來。”
唐四仔細地給我掖好被子,然後揹著雙手,佝僂著身子走到門前,拉開木門走了出去。接著外面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和吼聲:“嚷個球啊你!你沒看房間有病人嗎!給我消停點兒,不然我把你也給運嘍!”
運?
這個詞兒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要說我揍,我踹,我踢,甚至是我掐,這都不奇怪,可唐四老人為什麼偏偏用一個“運”字。難道在湘西“運”字有別的含義,這個地方不但人怪,事情更怪!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傻傻地望著木製天花板,偶爾從門外傳來唐四老人嘶啞的喊聲。剛剛在我面前還和顏悅色的老人怎麼一出門就變得這麼暴躁,動不動就吼人。隱約間也傳來那個尖尖的男人聲音,他在不停道歉。
這個房間從天花板到地面都是木製的,木板的接縫兒處用水泥堵得嚴嚴實實。不過雖說這個客店的房間做工粗糙,不過服務態度倒是蠻一流的,服務員被客人這麼吼竟然都不還嘴,想不到顧客就是上帝這一思想也貫徹到這裡了。我不得不感嘆這真是一個一切向“錢”看,不要自尊的世道。
我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只剩下內褲沒被換掉還是原先的,這打扮跟唐四老人還真像。不過東西沒了,我還真心疼不已,就我那件灰色的翻絨外套和手機加起來怎麼著也值兩三千多塊錢,這次可是損失慘重啊。不過扭頭一想,東西沒就沒吧,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錢總是有機會掙的。
過了一會兒,木門被推開,一個又矮又瘦的小老頭兒端著個托盤子走了進來。
他站在門口猶豫著說:“小老弟,你的飯菜來啦。我給你放在哪兒?”
我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說:“麻煩您放我床邊兒吧。”
小老頭兒依舊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說:“這個……這個房間太黑,我眼神兒不好。小老弟,我把窗簾拉開,你不介意吧……”
我眼睛已經習慣了光線,也該適當見見陽光了。再說這小老頭兒一副必恭必敬的樣子,又一口一口小老弟,弄得我還真不好意思。
我說:“沒事兒,您拉開吧。”
小老頭兒笑嘻嘻地點了點頭,過去把窗簾依次拉開,然後走到我床邊,托盤放在我床上說:“山裡沒什麼好吃的,就這點兒野味兒。小老弟,你將就一下吧。”
我看了看托盤裡的飯菜,一大海碗冒著熱氣的小雞燉蘑菇,還有一大碗白燦燦閃著油光兒的米飯。這麼好的飯食還說將就,這小老頭兒還真夠客氣的。沒看到飯菜前,我還不覺得肚子餓,可現在被這香味兒一噴鼻,我這肚子頓時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喚起來。我也不客氣了,掙扎著抄起托盤上的筷子,端起米飯,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說實話,當時就我那副吃相還真是嚇人,都快趕上阿富汗難民了。弄得站在床邊的小老頭兒一個勁兒地說:“哎,小老弟,你慢點兒吃,別噎著。飯菜鍋裡還有呢,你慢點兒……”
我一邊往嘴裡塞飯菜,一邊點了點頭。
小老頭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