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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遇到了我們。當時,他一看到我們,便立即去摸胸口。這其實是一種本能的行為,他懷中藏著偷來的寶物,當然生怕人發現。”
蘇幕聽到此處,突然想到銀菩薩失竊的那晚,張直方說要去咸宜觀請魚玄機到宴,她追出去不遇,回來時剛好撞見,結果張直方莫名其妙地向腰間摸去。當時她還以為他是要去拔腰間的佩刀,現在想起來似乎又不是,他更像是在拍懷中的甚麼東西,而且極為符合裴家娘子所言的本能行為。莫非他懷中……這怎麼可能?一時之間,她幾乎不敢往下想了。
卻見大山氣得臉發綠了,也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口舌伶俐,只是嚷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裴玄靜道:“大山一看到尉遲王子和隨從都是胡人後,便換了一副神色。”差役和大山兄弟都很驚訝,打量著尉遲鈞,均想:“原來他還是位王子。”
裴玄靜接著道:“也許是想從王子殿下身上揩油水,也許是還想在溫府揩油水,這對兄弟打算晚上來這裡,剛好昆叔因為受到懷疑,去找他們來作證。事情完後,他們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躲在院子外面,伺機下手。不料剛好被起夜的趙叔撞見……”
大山惱羞成怒地道:“這都是娘子自己自編自造的謊話!你有甚麼憑據?”裴玄靜道:“牆頭窗下都有你們兄弟的腳印。”大山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的?”裴玄靜道:“溫先生死的當晚,下過一場小雨雪,你和你弟弟連夜趕來,帶泥土的腳印就留在書房。這些腳印跟牆頭窗下的一模一樣。”
大山還待強辯,魚玄機道:“多說無益,不如讓差大哥去你家搜一下,只要找不到玉獅子和九鸞釵,不但可以還你清白,我也願意當面向你道歉。”大山立即漲紅了臉,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們又沒偷東西,憑甚麼要搜我家?”
董同本來還對裴玄靜的推斷半信半疑,但大山這一句話太有欲蓋彌彰的意味,反而令他起了疑心。大山見董同突然轉了態度,狐疑地瞪著他,終於有些心虛起來,支吾著道:“差大哥,咱們可是鄉里鄉親的,你寧願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也不相信我?”
一旁尉遲鈞忍不住插口道:“她可算不上來歷不明的女子……”有人朗聲接道:“不錯,她正是內子。”聞聲望去,李言已經帶著仵作及數名差役趕到。
局面突然有些戲劇化了。之前本來只有尉遲鈞和魚玄機相信裴玄靜的話,但隨著她身份的表露,不由得不讓人對她刮目相看,尤其她的推斷有理有據,開始信服。就連聞聲而出的昆叔得知她是緱氏縣令裴升之女、又是本縣縣尉李言夫人後,敵意也隨之少了許多。
李言等人到來後,裴玄靜向丈夫和眾人詳細複述了一遍經過和推斷。在場人中不乏辦案的老差役,均無任何異議,仵作更是對縣尉夫人的見識深為推許。
李言素知妻子能耐,便徑直派董同帶著兩名差役押著大山兄弟下山去村裡搜查,看能否找到贓物。又派人仔細蒐集了相關物證,仵作驗明屍首頭髮中的粉末與案桌、地毯上的粉狀物是同一種物質,而且茶杯的茶水中,可以斷定死者確實喝過這種粉末。然而用銀針檢驗,並不變色,似乎表明這種粉末並無毒性。
裴玄靜道:“據我所知,有幾種毒藥不能為銀針來檢驗。”仵作道:“娘子說得極對,可那些都不是普通的毒藥,絕非尋常人能得到。而且像溫先生這樣,面容雖死猶生,沒有任何變色,我當了三十年仵作,還從來沒有見過,真是奇事。”魚玄機問道:“無論怎麼說,飛卿中毒而死是可能的了?”仵作望了她一眼,遲疑了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溫庭筠身上沒有任何外傷,只能是食水中毒,那麼唯一有機會在茶水中下毒的就只有昆叔了。可他為甚麼要害死自己衣食父母的主人呢?他常年住在半山,又怎麼能得到如此奇珍的毒藥?
昆叔看上去少了許多呆滯,大概案情的進一步明朗化驚醒了他。他看上去很很重的心事,幾次望向魚玄機,欲言又止。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除了正在沉思的魚玄機本人外。最後還是李言按捺不住,先問道:“昆叔,你是不是想到了甚麼?”斜睨了魚玄機一眼,又道,“放心,有我在這裡,你大可不必顧慮。”
昆叔似受到了鼓勵,終於期期艾艾地開口道:“其實,並不是沒有外人來過,先生死的前一日,李億李員外來過……”
一聽到“李億”這個名字,魚玄機頓時從自己的世界中驚醒過來,她的臉龐因為震驚而顯得格外生動起來,原來美人生氣也是一道風景。
昆叔見狀忙道:“我本來想要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