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了多久了。
送走使者後,即使手段強硬如溫璋這般的人物,也陷入了一籌莫展的境地。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左側的牆壁。
京兆府雖是地方衙署,卻建制頗大,一磚一瓦都很費心思。正廳的上首牆上,畫有山水壁畫。左右兩側的牆壁,則題有密密麻麻的“廳壁記”,內容無非是敘述官秩創置及遷授始末,也就是說,歷屆京兆尹均要在這兩面牆上留下履歷。溫璋目下所凝視的便是這些前任的履歷政績,那麼他自己呢?將來會有甚麼樣的“廳壁記”寫到這牆上?會不會最後的收筆是“因未能捕獲飛天大盜而去職”?這可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正思忖發愁間,忽有差役進來報道:“尹君,鄠縣縣尉李言求見。”溫璋奇道:“來得好快!”命人叫他進來。又命人去請正在查閱案情的裴玄靜出來。原來昨日溫璋所言“一事相求”,便是要請裴玄靜來協助調查飛天大盜一案。他辦事、用人經常不拘常理,昨日在溫府一見,深覺裴玄靜並非常人,後來剛巧又在歸途遇見,便邀她相助。
李言進來見過禮,垂首問道:“尹君連夜派人召見下臣到京,不知道有何要事?”溫璋道:“溫庭筠的案子,就交給你負責。本尹已經派人到廣陵徵召李億到京,並知會吏部,很快就會有訊息。”
李言愕然不已,又見有人引著妻子從側堂出來,更是莫名驚詫。溫璋便說明了有意請裴玄靜相助查案之意,又道:“案情上,你該多聽你妻子的意見。”李言看了一眼妻子,應道:“是。”
裴玄靜卻尚在疑惑,問道:“尹君為何……”突然外面一陣急鈴聲打斷了話頭。一旁差役道:“是府外的懸鈴響了。”這懸鈴是溫璋上任後所設,即在京兆府屋簷下掛一銅鈴,凡京兆轄區內有不平之事者,均可到來拉鈴告狀。
溫璋素來重視懸鈴告狀者,認為這才是真正的民生,當即站起身來,皺眉道:“出去看看,多半又是來狀告飛天大盜的。”正要趕將出去,卻見大將軍張直方直闖進來,連聲嚷道:“我家昨夜被盜了!”
溫璋本人並非科舉出身,也是靠門第出仕為官,不過他胸懷大志,素來不喜張直方這種白食朝廷祿米的世家公子,又見他不經通報即擅自闖入,當即冷笑道:“將軍居住的永興坊非等閒之地,金吾衛士雲集,將軍本人也武功高強,身手了得,那盜賊如何能輕易闖入得手。”張直方不滿地道:“尹君這是甚麼話?我昨晚不在永興坊中,住所財物被盜,難道京兆府不該管麼?”
只聽見外面鈴鐺又一陣狂響,溫璋便道:“既然如此,將軍居住的永興坊屬於萬年縣管轄,這就請將軍去宣陽坊萬年縣衙報官罷。”也不理睬張直方如何怒氣沖天,徑直率人趕了出去。
到了府門一看,除了兩名把守大門的差役,簷下的懸鈴處並沒有其他人。溫璋問道:“告狀的人呢?”差役也是一臉茫然,答道:“我們也沒有看見。”
眾人四下檢視,發現確實並無他人。溫璋怒氣頓生,恨恨地道:“是甚麼人,敢到京兆府來亂拉懸鈴搗亂?下次你們可得留意了,抓住他,一定打他板子。”門差喏喏應了。
溫璋轉身正欲進府之時,懸鈴又狂響起來。裴玄靜畢竟習武,目光銳利,叫道:“是隻烏鴉!是那隻烏鴉撞鈴!”眾人一看,果然是一隻烏鴉正用嘴啄住繩子,來回不停地扯動。
一名差役道:“這可邪了門了。大清早的鈴響,竟然是隻烏鴉來搗亂。”正欲上前將烏鴉趕走,溫璋叫道:“等一等!”見那烏鴉依舊扯動鈴繩不止,道,“這隻烏鴉撞個不停,一定是遭了甚麼傷心事。本尹估計,一定是有人掏走了它的小烏鴉,母子連心,它不得已,才前來京兆府訴冤。”
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京兆尹如此斷言未免太過離奇,令人匪夷所思,不過均畏懼溫璋聲威,無人敢出言反駁。
卻見那隻烏鴉陡然停止了撞鈴,飛到溫璋頭上,拍了拍翅膀,似乎表示同意他的話,突然又飛走了。正愕然間,溫璋一揮手道:“走,我們跟去看看。”
一行人便跟隨烏鴉前行,那烏鴉在前面盤旋飛翔,似在引路一般。若不是親眼得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出了西邊的金光門後,又往前走了一刻,終於來到城外一片樹林裡,烏鴉盤旋在一棵樹旁不再前進,還
“嘎嘎”地叫個不停。
眾人定睛一看,果如溫璋所料,樹上一個鳥窩被人掏空了。而那個掏走小烏鴉的人還沒有走開,正在樹下休息,手裡還在玩弄著一隻小烏鴉。那小烏鴉羽毛都還沒有長全,掏鳥人卻有意捉住它雙腳,讓它空撲騰翅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