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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巢對她一言一行都極為留意,只覺得她這句話頗為古怪,暗自想過一回,悄悄拉住尉遲鈞問道:“殿下聽沒聽到,魚鍊師剛才說溫庭筠和坊正王文木的案子都與咸宜觀有關?”尉遲鈞道:“老王與咸宜觀有關,是因為死在咸宜觀外,咸宜觀的人又被認為有殺人的動機和嫌疑。溫庭筠的案子……”一時遲疑,莫非是因為她與溫庭筠的私人關係,所以才這般說?當下低聲說了自己想法,黃巢卻道:“我猜她說溫庭筠之死與咸宜觀有關,是說與咸宜觀某個人有關。”尉遲鈞道:“如此可就說不通了,咸宜觀只有魚鍊師和綠翹兩人……”
正悄悄瞎議論著,忽見南門坊正從後面追來,叫道:“魚鍊師!”魚玄機正忙著將從國香口中得知的九鸞釵一事告訴裴玄靜,不及回應。綠翹之前被南門坊正胡亂攀誣,已經十分不快,以為他又要來滋事,當即厲聲喝道:“你又來做甚麼?”南門坊正怯生生地道:“有件事……”
魚玄機已然走過來,問道:“甚麼事?你是不是想到了甚麼?”南門坊正道:“我昨夜當值,半夜在坊內巡視的時候,遇到過李近仁李君。當時他正向咸宜觀方向走來……”眾人大吃了一驚。魚玄機急問道:“你能肯定麼?”南門坊正道:“絕對不會錯。李君經常來咸宜觀,我認得準他。”國香突然道:“我也想起來了!”
原來她昨夜沒有睡實,今日一大早又被城中開門的鼓聲敲醒,便乾脆起床,出來後看到外面下過一場大雪,白茫茫一片,不免興奮異常,打算好好欣賞一番長安的雪景。不料當時西坊門尚未開啟,四處找不到西門坊正王文木,好幾個人都等在那裡,其中就有李近仁。後來有人認定王文木定是昨夜喝醉酒了,於是去找來南門坊正,這才開了門。結果李近仁焦急異常,甚至不等坊門完全開啟,便搶先閃身出去,離開得十分匆忙。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形跡著實可疑。
黃巢道:“如此看來,李近仁確實有很大的嫌疑。”尉遲鈞道:“聽起來令人難以置信。李兄為何要殺死王老公?”黃巢看了一眼魚玄機,道:“當然是為了咸宜觀。”魚玄機已然明白他話中之意,只道:“如果真是李近仁殺人,為何他一大早還要等在西門?他應該知道王老公已經死了,西門沒有坊正應門才是。”這句話甚為有力,黃巢一時答不上來。卻聽見裴玄靜道:“也許他起初只是想教訓一下王文木,所以只將他打昏在地,卻料不到王文木已然在外面凍了很久,身子早是半僵,這一倒地,就再也沒能起來。”頓了頓,又道,“我知道李近仁身懷武藝,這點恰好也與殺死王文木的兇手相符。”
眾人都覺得裴玄靜的推斷十分有理,就連一心想要出言維護李近仁的尉遲鈞也沒了話說。只有魚玄機搖頭道:“我不相信。李近仁是個習慣用金錢來解決事情的人,絕不會用武力……”一語未畢,陡然呆在了那裡。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驚訝地發現適才議論的中心人物李近仁正站在後面不遠處。
一進咸宜觀,魚玄機便請眾人到廳堂坐下,卻單獨將李近仁一人叫到了書房。此舉理所當然地惹來眾人疑慮,懷疑的焦點則開始集中在李近仁身上。尉遲鈞回憶起昨日在鄠縣時,當魚玄機聽到昆叔提到李近仁時曾經神色大變,又是驚詫又是緊張的樣子。裴玄靜則提到在三鄉驛遇到李近仁時,見他手中抱著一個跟溫庭筠府中裝盛九鸞釵一模一樣的木盒。這一點,實在是太過巧合,不由得不令人生疑。
黃巢心繫魚玄機,早已經看出這李近仁也是魚玄機的愛慕者,忍不住插口道:“會不會是李近仁為了魚鍊師而殺人?我的意思是,他不但殺了西門坊正,還殺了溫庭筠。”口中說著,心中卻想:“為了她,我斷然也會這樣做。”一時之間,內心充滿了虛幻的柔情蜜意。
裴玄靜一聽便即會意黃巢所指,當即道:“如果說李近仁為了魚鍊師殺死王文木,倒是合情合理。但魚鍊師對溫先生尊敬有加,李近仁若是加害,絲毫不能討好魚鍊師,因而說他為了魚鍊師而下毒害死溫庭筠的說法並不能成立。”
綠翹正為眾人端茶水進來,聽了這話大吃一驚,顫聲問道:“溫先生被人害死了?”尉遲鈞道:“是啊,你原來還不知道麼?”綠翹搖了搖頭,道:“前日有人來給鍊師送信,鍊師看了信後也沒說甚麼事,就說要出遠門,然後便匆匆走了。原來……原來是溫先生過世了……”咬了咬嘴唇,加重了語氣問道:“是誰下的毒?”裴玄靜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綠翹急促地問道:“那鍊師為甚麼單獨找李君到書房?”眾人均搖頭,也表示對此不解。
綠翹愈來愈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