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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看我的眼神深邃得難以測度,秦國的事他不可能完全不知,但卻從未在我面前提及,這已足夠說明問題。
我若無其事地笑望著他,一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樣子。其實就算做了虧心事,也絕對是他做的比較多,我怕什麼?
對望半晌,狐狸的眼睛依舊幽邃如黑夜,卻又似乎與剛才有了少許不同,眸光流轉間,使人心蕩漾的誘惑展現。他的手緩慢地探過來,彷彿帶著無法抗拒的咒術,讓人不能閃躲,就那麼輕易抱我入懷。
我的詫異讓他得逞,沒想到當語言失去作用,隔在我們之間的某些東西無法跨越時,素來耐心十足的狐狸竟然試圖用肉體交流來改變現狀。
怦怦的心跳聲如擂鼓般在耳邊不斷迴響,卻因為我們彼此緊貼的肌膚,而無法分辨這急速的跳躍由誰發出。是他在焦躁、還是我在煩惱,又或者是我們都在迫切期待……
狐狸想打劫海國的願望並沒有等待太久,當我們談論此事後的第四天,負責對外事宜的鴻臚寺最先接到了西秦送來的文牒,稱秦慕王因病駕崩,遺旨指定五皇子秦夙繼承王位,而負責報喪的使節團已進入楚境,不日即將到京。
本來,國君駕崩,向其他國家報喪很正常。當初我們對外公告慕容昊死訊時,用的也是這方法。接到訊息的國家,因為只是別國改朝換代,一般不會涉及本國利益,頂多書面上表示哀悼,並祝賀新王登基,根本無須大驚小怪。但這次與秦夙繼位同時傳來的,還有邊境的加急軍報——西秦軍隊大規模集結於秦楚衛三國交匯地帶,意圖不明。
當楚國眾臣還在不安地猜測新任秦王的用意時,狐狸已經發出了討伐海國的詔書,命令駐守寧陵的葉平立刻抽調雲麾軍,配合紀長風的軍隊攻打海國。
寧陵離海國沒有當初葉平他們看上的鞏縣近,卻也不遠。從寧陵附近突入海國,對方境內是一馬平川的平原,防守十分薄弱,而海國軍隊又是出了名的孱弱。再加上秦軍的調動,肯定會使衛越不敢隨便調兵支援。
葉平、柳靜等人自從歸降後,其手下的雲嶺軍舊部就沒有一天消停。雖然狐狸為安撫這些人,賞賜了不少金銀,但骨子裡對權貴的不滿,使他們無法心甘情願的臣服。這次讓葉平率一部分雲麾軍配合紀長風,正是想白送他們個便宜。真有不滿,與其發洩在國內,不如出氣於海國。金子、銀子、美女、糧食,現在楚國缺的,都能從海國搶到。
“我們這招不知現在正被多少人唾罵,更不知會被後世之人如何評說。”開戰的第二十天,我悠閒地坐於御花院亭中,手指隨意撥弄琴絃,發出單調的音色。
相比戰場上的金戈鐵馬、鼓角爭鳴,這裡有的僅是靡靡之音。但正是這音色透過楚國的天空,傳到遙遠的海國,左右著戰場上無數人的生與死。
狐狸坐在石桌的對面,抿了一口茶,才悠然道:“你我生前之名尚不能顧及,又何必在乎後人議論。”
最近的戰爭很順利,沒有衛越作梗,海國軍隊根本不堪一擊。可是,楚軍的推進速度卻並不快,沿路不斷地搶劫海國城鎮讓他們想快也快不起來。糧食是還未完全從大旱中恢復過來的楚國最需要的,所以也被最先運回楚國,然後再由狐狸發放給各州府掙扎在飢餓邊緣的百姓。
用異國百姓的口糧,換取楚國百姓的生存。這樣做的我們到底是該被詛咒,還是被歌功頌德?我並不是軟弱地想感懷什麼,只是很好奇,真的好奇,一百年後,他們會說些什麼。可轉念一想,到時他們說的恐怕都是我和狐狸讓人寫上去的,而我們倆的臉皮又非常之厚,對肉麻的讚揚肯定沒有異議,所以……
我明智地決定轉移到下一個話題:“都這麼多天了,西秦的使節團怎麼還沒到?他們是來報喪的,還是來楚國遊山玩水?”
“兩者兼有吧。”狐狸無所謂地聳肩。
我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撥絃的手指稍稍用力,琴音錚錚響起,盡顯肅殺之氣。
驀地,彈琴的手被狐狸溫暖的手握住,他淡淡地望著我道:“你心亂了。”
我一震,下意識地從他手裡抽回手,默然不語,但狐狸幽深廣袤的眼讓此刻的我連逃避都不能,他的臉上清楚地寫著,他看得很清楚。
我是有些亂了方寸,全因阿星成為秦王后的一系列舉動開始讓我猜不透。據說他的兄弟盡死於他之手,再如秦楚衛三國交界處的秦軍已有二十萬之多,他到底想做什麼?當初,那個握著我的青絲痛苦呼喊的他究竟碰上了什麼事?
狐狸手指輕撥,琴上發出柔和的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