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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民多,應該解散,還是編練?大家的說法不一,多因為道聽途說,所以沒有個準。我想,是不是派人下去,切切實實看個明白,那時候該怎麼辦,就好拿準主意了。”
“是!”禮王答道,“派什麼人去看,請旨!”
“這算是地方上的事,讓順天府去!”
順天府尹名叫何乃瑩,山西靈石人,亦是徐桐,啟秀一路人物,榮祿心想,派此人去,當然是替義和團說好話,至少應該加派一個人,才不會偏聽。因而建議:“何乃瑩一個人怕看不周全,奴才請旨,可否加派大員勘查?”
“也好!”慈禧太后很欣賞趙舒翹的精明強幹,而且他兼管順天府尹,責無旁貸,便即說道:“趙舒翹,你辛苦一趟。”
“是!”趙舒翹欣然領旨。
“快去快回,務必仔細看明白。”
“是!”趙舒翹答說,“臣回頭一下去就跟何乃瑩接頭,趕得及的話,今天就出京。”
“使館、教堂應該保護。”慈禧太后問道,“聽說各國使館自己要派兵來!這件事,榮祿你看該怎麼辦?”
“如果人數不多,許他亦不妨。”榮祿答說,“這件事該問一問慶親王。”
“慶王已經有折片了,跟你的話一樣,說是隻有三百洋兵,就讓他們進京也不妨。”慈禧太后又說,“這樣也好。既然他們自己派了兵保護,萬一出什麼亂子,也不能全怪咱們。”
慈禧太后竟是這樣的意思,無形中便等於鼓勵義和團向使館挑釁,榮祿覺得不妥,不過不必爭,太后既有“使館、教堂應該保護”的話,只遵旨而行,多派兵保護好了。
於是,等一退了下來,榮祿立刻調兵遣將,先派兵兩營駐海淀保護頤和園,又電飭聶士成調派得力隊伍,保護蘆保及津蘆兩條鐵路,特別指令:“若有亂民鬧事,立即圍剿,格殺不論。”然後通知步軍統領崇禮,多派兵丁在東交民巷使館區,晝夜巡邏,嚴密防守。這樣部署粗定,派人拿了名片,請趙舒翹來吃晚飯。
趙舒翹為剛毅所識拔,與榮祿不甚接近,忽蒙寵召,驚喜交集。喜的是榮祿此舉,大有看重之意,驚的是剛毅氣量狹隘,得知此事,必然心生猜忌,以後怕有麻煩。考慮了一會,決定先去看了剛毅再說。
“你去!”剛毅答說,“聽他說點兒什麼。”
“是!”趙舒翹馴順地說,“由他那裡出來,我再來見中堂。”
“不必了!”剛毅很體恤地,“你明天一早要動身,早點回家休息。你只記住,義和團的民心可用,千萬不能洩他們的氣。榮仲華首鼠兩端,你別信他的話。”
“是了!我記著中堂的話。”
九“展如!”榮祿從容問道,“你可知道,上頭為什麼特意派你去?”
“聖意難測,請中堂指點。”
“皇太后最好強,總以英法聯軍內犯,燒圓明園是奇恥大辱。然而報仇雪恥,談何容易?象如今的搞法,只有自召其禍。皇太后也知道義和團不大靠得住,而且,很討厭義和團……。”
“噢!”趙舒翹不覺失聲打斷了主人的話。
“你不信是不是?展如,我說件事你聽,真假你去打聽,我決不騙你。”
據榮祿說,義和團的那套花樣,已經由端王帶到宮裡去了。好些太監在偷偷演練。有一次大阿哥扮成“二師兄”的裝束,頭扎紅巾,腰繫紅帶,穿一件上繡離卦的坎肩,手持鋼叉與小太監學戲臺上的“開打”。正玩得熱鬧的當兒,為慈禧太后所見,勃然大怒,當時便罵了一頓。
“不但臭罵了一頓,還罰大阿哥跪了一支香。這還不算,連徐蔭老都大倒其黴,特意叫到園子裡,狠說了一頓,蔭老這個釘子碰得可夠瞧的了。”
“怪不得!”趙舒翹說,“前幾天蔭老的臉色很難看。”
原來大阿哥入學,特開弘德殿為書房,懿旨派崇綺為師傅,而以徐桐負典學的總責,這個差使的名稱,就叫“照料弘德殿”。在同治及光緒初年,此職皆是特簡親貴執掌,無形中賦以約束皇帝的重任。所以徐桐照料弘德殿,對大阿哥的一切言行,便得時時刻刻當心,如今不倫不類地作義和團二師兄的裝束,在慈禧太后看,便是“自甘下流”,當然要責備徐桐。榮祿講這個故事,意思是要說明,慈禧太后本人並不重視,更不喜歡義和團。
在趙舒翹,沒有不信之理,只是覺得有點意外。不過,細想一想亦無足為奇,用一個人並不表示欣賞一個人,現在他才真正明瞭自己此去的任務,並非去安撫或者解散義和團,亦不須負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