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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不錯!”郭縉生插嘴,“不知道‘處置得宜’四個字,又談何容易?”
“也沒有什麼,”凌兆熊說,“第一,要多派人,明為保護,暗作監視;第二,我今天就到黃州去一趟,面見魁太尊,看他有什麼主意,這裡就偏勞縉生兄跟孫老夫子了。”
於是草草整裝,凌兆熊當天就專程到黃州府治的黃岡,去見知府魁麟請示。郭縉生亦不敢怠慢,與孫一振商量決定,派出知州用來捕盜的親兵,換著便衣,分班在真慧寺周圍“立樁”監視,同時佈置了步哨,由真慧寺直達知州衙門。郭縉生本來另有公館,這天特為搬到知州衙門西花廳去住,以便應變。
這樣如臨大敵地戒備了一晝夜,幸喜平靜無事。等到第二天下午,凌兆熊從黃岡趕了回來,告訴郭縉生說:“魁太尊也覺得很可疑。不過他的看法是,七分假,三分真。真假未分明以前,不宜涉於張皇,他的意思,無論如何要跟那個怕打雷的主兒照個面。見了是怎麼個情形,儘快通知他。我想這話也不錯。如今且商量,怎麼樣去打個照面?”
“打照面容易!”孫一振說:“東翁備帖子去拜訪,如果不見,硬闖進去也沒有什麼。
不過先要想好,見了面,持何態度?假的如何?真的如何?不真不假又如何?“
“對!假的抓,真的還不能當他是真的,且先穩住,再作商量。這都好辦,就怕不真不假,依舊分辨不出,那就難了。”凌兆熊又說,“一路上我都在想,皇上誰也沒有見過,假冒或許可以分辨得出,譬如口音不對之類。真的就很難看得出,憑什麼當他是皇上?”
“其實,應該魁太尊來認。”郭縉生說,“他是旗人,總見過皇上。”
“不行!”凌兆熊說,“我問過了,他也沒有見過。”
“那麼,難道整個湖北省,就沒有人覲識過天顏?”手機電子書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手機電子書!
“那是第二步的話。”孫一振說,“這件疑案是個奇聞,沒有先例可援,蘿蔔吃一截剝一截,只有到時候再說。”
這是個沒有結論的結論,接著商量凌兆熊親訪真慧寺的細節。郭縉生主張凌兆熊託故到那裡去拈香,只穿便衣,到了那裡再命知客僧進去通報。官服不妨帶著,以備萬一之需。
凌兆熊與孫一振都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因為鳴鑼喝道而去,過於宣揚,會引起許多很不妥當的流言,所關不細。
※ ※ ※第二天一早,凌兆熊悄悄坐一頂小轎到了真慧寺,知客僧事先已經接到通知,將他迎入方丈住室,請示何時進去通報?
“就是此刻!”凌兆熊站起身來,“我們一起去。”
“不!請稍坐。”先在那裡守候照料的郭縉生說,“我跟知客先進去,跟那姓梁的說明白了,再來奉請。”
凌兆熊覺得這樣做法也可以,點點頭又坐了下來。一杯茶沒有喝完,只見知客僧急步而來,很興奮地說:“請大人隨我來。梁總管跟他家主人回過了,請大人進去談談。喔!順便跟大人回:梁總管的主人姓楊。”
“姓楊?”凌兆熊失聲說道,“是漢人!”
知客僧自然不會了解他的別有會心的詫異,只傴著腰將他領到後面,在院門外面回報一聲:“凌大老爺到!”
於是候在院子裡的梁總管,很快地迎上來說:“不想驚動了凌大老爺!”
“尊駕是?”凌兆熊故意這樣問。
“敝姓梁。”
“這位就是梁總管。”知客僧補了一句。
“原來尊駕就是梁總管。”凌兆熊說,“想來是替你主人家,總持家務?”
“正是!”梁總管有些失笑的神氣,“大家都這麼叫,倒象是個什麼煊赫的銜頭似的,倒教凌大老爺見笑了!”
“豈敢,豈敢!我是特意來拜訪貴上的。煩你通報。”
“是!敝上本來不見客,凌大老爺是地方官,說個粗俗比方,好比當方土地,不能不尊著一點兒。你老請裡面坐,我馬上跟敝上去回。”
這一次梁總管很大方,將堂屋的門開直了請凌兆熊入內。沒有見面以前,他先望到正中的方桌上,並無供著的帽筒,更無用錦袱覆著的帽子,大概是特意收起來了。凌兆熊自感失望,但亦有所得,這至少證明他還有相當的權威,足以令人忌憚。
有此瞭解,他覺得不必過於謙下,所以一進門便往客位上一坐。隨即有人來獻茶,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