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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無非恩澤。不過朝廷辦事,有祖宗多少年傳下來的規矩,‘承旨’責在軍機;定罪有吏部、刑部;問斬亦要綁到菜市口。如果我有罪,我一定進京自首,到刑部報到,那能憑你袖子裡一張紙,就可以‘欽此,欽遵’的?”
這番回答未終,袁世凱知道自己在宦海中操縱的本領,還差人一大截,眼看狂飈大作,倘不趕緊落篷,便有覆舟滅頂之危!
“大帥!”他氣急敗壞地說,“世凱效忠不二,耿耿寸衷,唯天可表。大帥如果誤會世凱有異心,世凱只好死在大帥面前!”
說到這裡,痛哭失聲。且哭且訴,說他在京曾由皇帝召見三次,三次皆是偌大殿廷,唯有君臣二人的所謂“獨對”。第一次是八月初一,垂詢小站練兵的情形,當天就有“開缺以侍郎候補”的上諭;第二次是八月初二,皇帝曾問到外洋的軍事。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天。八月初三,榮祿曾有電報到京,說英國和俄國已在海參崴開仗,大沽口應加戒備,催袁世凱立即回任。而就在這天晚上,譚嗣同到他的寓所相訪,要求他帶兵進京,包圍頤和園,劫持慈禧太后。同時表示,皇帝將在八月初五,再度召見,有硃諭當面交下。
“一看硃諭,世凱嚇得魂飛天外,恨不得插翅飛回天津。
世凱蒙大帥提拔之恩……“
“好了,好了!”榮祿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有話明天再說!”
說完,將茶碗一端,門外遙遙注視的聽差,拉起嗓子高唱:“送客!”
※ ※ ※攆走了袁世凱,榮祿立即召集幕府密議,好得是先已有防變的部署,前一天已調甘軍進駐離京四十里的長辛店。這時決定將聶士成的武毅軍調防天津,監視小站的新建陸軍。
在此同時,路局已接到命令,特備專車,升火待發。榮祿便衣簡從,悄然上車,深夜到京,預先接到電報的步軍統領崇禮,親自在車站迎接。相見別無多語,崇禮只說得一聲:“慶王在等著!”隨即陪榮祿出站,坐上藍呢後檔車進城。
慶王府在北城,什剎海以西的定府大街。車進宣武門由南往北,穿城而過,到時已過午夜,慶王已等得倦不可當,勉強撐持,聽得榮祿已到,精神一振,吩咐在內書房接見。
燈下相見,慶王訝然問道:“仲華,你的氣色好難看!”
“怎麼好得了?從本初進京,我就沒有好生睡過一覺。”
漢末袁紹字本初,這是指袁世凱而言。在親貴中,慶王是頗讀過幾句書的,懂他這兩字隱語,也意會到他此行與袁世凱進京,特蒙皇帝識拔一事,有重大關係。便即親自起身,掀簾向在廊上伺候的護衛與聽差說道:“都出去!把垂花門關上。”
聽得這話,崇禮覺得亦有請示的必要,等慶王轉過身來,隨即說道:“王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跟你請假。”
慶王不答他的話,看著榮祿問說:“受之不必走吧?”受之是崇禮的別號。
內務府正白旗出身的崇禮,也是慈禧太后所賞識的人物之一,而且是步軍統領,職掌京師治安,當然亦有參預最高機密的資格,所以榮祿一疊連聲地說:“不必走!不必走!”
於是三個人圍著一張花梨木大理石面的小圓桌,團團坐定,崇禮先開口告訴榮祿:“老佛爺昨兒回宮了。”
“莫非得了什麼訊息?”
崇禮愕然:“什麼訊息?”
“我還以為老佛爺知道頤和園不安靜,所以又挪回來的呢!”
崇禮大驚失色,“榮二哥!”他急問說,“怎麼說顧和園不安靜?難不成新黨派了刺客藏在園子裡?”
“對了!新黨派了個大刺客,打算派兵包圍頤和園,跟老佛爺過不去。我給你們看樣東西。”
等看過榮祿帶來的那道硃諭,慶王和崇禮都伸一伸舌頭,雙眼睜得好大地,不住吸氣。
“好傢伙!”慶王說道,“皇上真有那麼大的膽子!”
“那必是珍妃在替皇上壯膽。”崇禮問道:“二哥,這道硃諭是那裡來的?”
“那還用說,”慶王介面,“當然是袁慰庭自己交出來的。”
“王爺猜對了!”榮祿接著問道:“王爺,你看怎麼辦?”
“除了面奏老佛爺,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我也是這麼想!”榮祿將身子往後一靠,“勞受之的駕吧,看是怎麼樣跟老佛爺見面?”
“好!”崇禮立即起身,“都交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