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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偏執藩王后》最快更新 [aishu55.cc]
上了馬車以後,沈長袖喝了發汗的薑湯,竟迷迷糊糊睡過去。
車輪滾過青石板路,磕磕絆絆,路途上小販吆喝,買賣嘈雜,喧囂聲不絕於耳,沈長袖休息不好,幾度睜眼。
見沈長袖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孫娘不免將湯婆子塞到沈長袖懷裡,絮叨道:“妾便說要夫人好生歇息,你看,現在倒好了。”
暖意讓沈長袖精神了些,她笑笑:“別擔心,我還皮實著。”
沈長袖掀開車簾,發現到了鬧市,不由問道:“孫娘,現在什麼時辰,到哪了?”
“放心吧,妾都盯著,現下將近午時,馬上就到奴隸市了。”
“不不不,馬上改道楓橋渡口。”沈長袖道。
約定見面的時間在未時三刻,等她買完奴隸,定來不及。
“好端端的,去渡口乾什麼?”孫娘試探問,“夫人,你不會想逃跑吧?不行,夫人若跑了,大人會殺了妾。”
“不跑,只是去見一位故人。”張逐輕答應她,若她安生在府上待著,會放沈家一條生路,她暫時沒有逃跑的想法。
她說了許多,又覺得氣悶乏力,五指抓著孫孃的衣料,用力道:“快掉頭,來不及了。”
沈長袖飄搖欲暈,拽得孫娘衣領都要滑下。孫娘便知她是那樣著急,不得已讓車伕改道。
“唉夫人,什麼故人如此重要,您連病體都不顧?”
沈長袖不答,只是不住地咳嗽。都怪張逐輕,亂了她心緒,讓她忘記關窗,不然今日不會如此憔悴。
為了遮掩病容,沈長袖特意點了口脂。
她並非為悅己者容,只是不想失了禮數。她初初拜讀容安散人的作品,便驚為天人。
直至發展為筆友,沈長袖更覺他文采斐然,幽默風趣,亦師亦友。
若非有“容安散人”引路,沈長袖早就放棄寫詩這條路了。
她還是很好奇,容安散人的真實面目到底怎麼樣?
潮州臨海,渡口眾多。楓橋渡口是一個距離節度使府較近的渡口,每天都有貿易來往。
沈長袖原想見“容安散人”一面,便乘舟離開潮州。
因為張逐輕,暫時不能離了。
渡口停泊著諸多船隻,街上往來車馬商隊,飯館走動人聲鼎沸。渡口跑船的多是五大三粗的壯漢,還有非富即貴的商人。
見慣了富人的短工,在見到沈長袖的馬車時,還是瞥了眼。
馬車不甚稀奇,稀奇的是下車的人。沈長袖著杏黃菡萏蜻蜓對襟上衫,月白蝶紋下裙,披孔雀羽描金披風,螺髻高綰,珠翠玲瓏,瞧著,便是富貴人家女。加之她生得嫵媚標緻,身段風流,似有怯弱不勝之感,更惹人憐愛。
還沒說話,沈長袖已是被渡口大風吹得連連咳嗽。
“失策,”沈長袖禁不住咒罵,“下次出來一定得戴帽子,風太大了。”
孫娘跟在她後頭,奇怪道:“夫人,渡口人那麼多,咱們怎麼找你說的故人?”
“他喜歡穿青衣,戴軟腳幞頭,今日相見,他會手執菡萏,在街邊等我。”沈長袖踮起腳尖,仔細打量渡口的人流。
其中,也有出城的文人墨客,著青服戴幞頭,不過他們手裡都沒有紅蓮花。
她與孫娘找呀找,終於,沈長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年紀二十歲上下,瞧著溫文爾雅的郎君。他雖不執紅蓮,但鬢角簪芍藥牡丹,似乎在等待誰。
“是他嗎?”沈長袖忐忑地問自己。她慢慢地走過去,郎君似乎也注意到她,就在沈長袖欲開口詢問的時候,卻見他從旁邊的貨架上取下一個紅珊瑚手釧:“小娘子要買首飾?”
沈長袖洩氣,看了半天,原來是個賣貨郎。
背後突然有人喚道:“沈娘子?”聲音清朗音質如玉,沈長袖頓住,她確定了,叫她的就是“容安散人”。
沈長袖轉身,卻見到個身長八尺,鬍子拉碴的青年。
他著青服戴幞頭,但棉質的衣裳上打了幾個補丁,衣服的顏色盡褪了,臉上還掛著傷,有的地方淤青,有的地方血液才凝。
青年未執紅蓮,卻執風荷,荷葉翻過來頂在頭上,手裡拎著個小魚簍。一點沒有文人樣,甚至有點滑稽。
莫說沈長袖,孫娘也很驚訝,沈長袖帶病赴約,要見的故人就這?
“沈娘子?”青年朝她晃了晃手,沈長袖如夢方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