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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瓊芝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一直看到兒子的眼睛裡,她不住的說:
“你若真心疼娘,就對王爺說,不要建那郡王府了,仍舊在裡頭住著。咱們孃兒倆就像小時候那樣,讓娘來照看我的兒,你說可好?要是能成的話,娘真想你就搬回錦華堂住就好了……你怎的說?你情不情願?”
最後那兩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詢問對方的意見。可是再一看現在的何瓊芝那令人不敢直視的神情,還有那咄咄逼人的口氣,便知道她只說想讓對方點頭答應而已,並不是真的在問兒子的意見。朱祐樬這些年來,一直面對著這的母親,他也從小時候的依賴,直到長大後的微距,再到如今自己成家後,又對母親既心疼又無可奈何。他的母親,不僅僅是像別的母親愛著自己的孩子那樣愛著他,而是完全要求自己的兒子的生活與自己緊密的相連在一起。朱祐樬何嘗不知道母親最不想看到自己能夠獨立生活,擁有自己的家庭,可是這樣的話他身為兒子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說的,所以他只好從別的地方繼續勸著母親:
“娘,兒子雖是長大了,可心裡要孝順娘那念頭,一直不曾改過。娘只管放心,日後兒子必定每日都來看視娘,娘小時照顧兒子來著,如今兒子自該好生照顧娘才對。”
“我要你照顧來?誰要你照顧來!”何瓊芝勃然大怒,兩手扳著兒子的肩膀將他不住的搖晃。“你是我看著一點兒一點兒長成人的,你少不得娘,你也離不開娘!誰敢挑唆你,誰敢拉你走,我絕不放過他!便是用咬的,也要將那人身上的肉兒一塊一塊全咬下來!”
換成是別人,聽見這些話,在看到如今的何瓊芝,說不定會嚇得兩眼一閉,趕緊逃之夭夭去了。可是對於朱祐樬來說,這些卻是司空見慣了的。一直以來,在別人面前都是和善溫柔的母親,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如此的不可理喻。
看到沒法說服兒子,何瓊芝站起來,掠了掠鬢,咬著牙笑道:
“我乖乖的兒,你們一家何時搬了到那府裡去,娘洗乾淨眼睛瞧著,瞧你們風光到幾時!”
說完,她根本不理會兒子,揚長而去。朱祐樬坐在房子,不住的搖頭。這麼久了,每次面對母親,他都覺得打從心底裡勞累不堪。自己的母親說什麼討厭兒媳和孫子,實際上朱祐樬非常清楚,不論是誰成為自己的妻子,母親都必然會在心裡恨透了對方——因為對於何瓊芝來說,凡事搶走兒子的人,一概都不能饒恕。
過了一會兒,朱祐樬來到了正房那兒,看到妻子正在守著已經熟睡的兒子。洪楚月看到丈夫的神色,顯然已經明白了六七分。她勸丈夫說:
“開府建制是祖上定下的規矩,咱們定當從命。況且日後咱們家又離內庭不遠,日後咱們多些進來,好生侍候娘便是了。料想著娘便是一時半會會不自在的,長遠下來,也就沒事了。”
“……若能如此,自然最好,只怕……”
朱祐樬沒有往下說,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望著窗外那黑漆漆的夜色。或許,在他的新址,那些難解的結和心緒,比這幽暗的夜色還要讓人無助……
王府要蓋房子,雖說不像正常人吃飯那樣容易,不過也是接近手到拿來的事情。
雖然由於是郡王府的磚瓦,所以得特地到江南一帶的官家磚窯燒製,事成之後還得透過水路或陸路運送到濟南這裡來,不過其餘的像什麼土灰、木樑都是本地現有的。德王府由於才剛剛免於被皇帝追究責任,所以現在也不敢事事高調。再加上徳王本人較為節儉,不喜歡大肆鋪張浪費,因此他的庶二子朱祐樬的郡王府只是按照應有的等級來興建,並沒有為此四處搜刮奢侈華麗的建房材料。
由於在前些日子裡,為維持王府出了許多心力,並且盡忠職守的張長史,不僅一洗之前人們誤以為由於他是曾經的五夫人的孃家推薦來的人,因此有可能是無能之輩的不謹慎推論,而且更得王府上下的敬重。而徳王就更不用說了,他為了讓自己從小就身體不好的二兒子能夠住的舒服,特地吩咐張長史監督此次工程,連工正所以及其他負責工程的官吏都得要聽對方的指揮。此命一出,那些原本打算私下裡想從這次工程中揩些油水的人可就叫苦不迭了,但更多的人是樂見其成。得知父親為了他們一家安排了這麼多,朱祐樬和妻子洪氏對於新居自然有了更大的期待。
雖然新居尚未建成,不過內庭之中已經有人來祝賀洪氏以後能夠搬遷進新居。她的妯娌、小姑子們自然不消說,懿安堂二房那邊也擺下酒席來賀她。這天她來請,那天別人又來請,洪氏一一不拒,可見她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