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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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繼發表了宣告。 丁玲的失蹤使魯迅感到特別悲痛。但是,他沒有在所有有關的宣言上簽名。他知道,屠伯是決不會分神於抗議的;對於一個專制政體,什麼宣言都將不起作用。他根本不願意向政府乞求什麼。 這樣,剩下來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加倍工作。魯迅首先想到的是出版丁玲的書,讓丁玲的作品得以最廣泛的流佈!丁玲失蹤後的第三天,他找到鄭伯奇,建議良友公司出版丁玲的長篇小說《母親》,並且吩咐儘快出書,出版後還得大做廣告。他親自查明丁玲母親的詳細地址,告訴良友主編趙家壁,得將丁玲的稿費分期分批寄出,以免被本家侵吞。 緊接著丁潘失蹤,又發生了一起震驚上海的事件: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總幹事楊銓被槍殺了! 魯迅與楊銓的接觸,始於民保盟成立前後。每次開會,楊銓總是事先寫了便條,請人驅車把魯迅接到會場,會後則由他親自陪送。接待英國劇作家蕭伯納時,兩人的接觸稍多,還曾合影過一次。對於這位熱血男兒,魯迅是有所瞭解的。他曾經這樣對人說過,楊銓本來是國民黨方面的人,至於要同情共產黨,也不過為了民族而已。說起楊銓被害的情形,他認為,汽車被打爛,人被打死,而小孩子未受傷,可見楊銓臨危仍然是清醒的,才首先掩護了自己的孩子。對於楊銓臨死時所表現的鎮靜的態度和人性的流露,讚歎之餘,深表痛惜之情。 在楊銓入殮的當天,他不顧朋友的勸阻,同許壽裳一起前往萬國殯儀館。走前不帶鑰匙。他準備好了一切。  '返回目錄'  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救亡與啟蒙(4)
送殮歸來,晚上寫了一首七絕: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過了一週,他又做了兩首舊詩,自抒懷抱,其中一首雲: 如磐夜氣擁重樓,剪柳春風導九秋。 湘瑟凝塵清怨絕,可憐無女耀高丘。 丁玲失蹤和楊銓之死,有如兩塊大石壓在心頭,久久不能釋懷。 在此期間,謠言四起,各處風傳楊銓被刺後,接著又將殺害宋慶齡、蔡元培、魯迅等人了。有一份報紙還披露了一份“鉤命單”,每個名字下面都注有執行行刺任務的特務的代號。魯迅和楊銓名下的代號完全相同。魯迅在信中還頗幽默地說:“據聞在‘白名單’中,我也榮獲入選”,“繼楊杏佛而該死之榜,的確有之”。不過他認為,其中至少有一半的恫嚇來自“文虻”。還在丁玲失蹤後不久,一連五六日,都有人打電話到內山書店支店詢問他的住址。他估計也無非是文人所為。但是,恐怖無疑是存在的;所以在信上,也便有了“艱於行路”、“不能公然走路”的話。 當此“中國式的法西斯”流行之際,僅有六七個弄筆之徒名列“該死之榜”,也不必至於天下騷然,雞飛狗走的罷?“無怨於生,亦無怖於死”,他的態度是明確的。在給山本初枝的信裡,他寫道:“只要我還活著,就要拿起筆,去回敬他們的手槍”。 楊銓死後,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的活動便告中止,經過大半年的反抗與掙扎,終於無聲無息地解散了。 1933年是一個特別嚴峻的年頭。 從這時開始,在魯迅的文字中,不斷出現“文網”的字眼。其實,“文網”除了從刪改、禁燬作品直到通緝等來自官方的干預手段之外,還有文人為同行設定的陷阱。魯迅本人即陷入了上海灘文人——他稱為“狐鼠鬼蜮”、“小虻”、“富家兒的鷹犬”、“無賴”、“覆面英雄們”——的恫嚇、誹謗和攻擊之中。 自北京回來之後,便有小報登載訊息說魯迅要出版一本新著,名為《北平五講與上海三噓》。所謂“三噓”的物件是:梁實秋、楊人、張若谷。考其出處,原來是在一個飯店裡,在家閒談到幾個人的文章時,魯迅曾經說過:這些都只要以一噓了之,不值得反駁的。這時,同梁實秋的論戰已經過去,至於張若谷,實在連“噓”的資格也沒有;三個人中,楊人或者還有值得一“噓”的必要。 楊人早在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太陽社成員,後來加入左聯。1933年1月,他公開發表“脫離政黨生活”的自白;2月,在《現代》發表《揭起小資產階級革命文學之旗》一文,宣稱“自由”地站在“政黨生活戰壕”之外,來“揭起小資產階級革命文學之旗,號召同志,整齊隊伍,也來扎住我們的陣營”。分明扯起“自由人”的旗子,背叛了革命,卻仍以“革命”標榜自己。早在1930年,他便化名“文壇走卒”,造謠說魯迅“拿到當今國民政府###大學院的獎賞”,於是乎大開湯餅會,慶祝海嬰週年生日,不料引起郁達夫對亡兒的記憶,頓時傷感起來云云。大學院的錢是拿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