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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左而右,甚至化為民族主義文學的小卒,書坊的老闆,敵黨的探子的;但是,它依然按照固有的方向不斷克服著,進軍著。  '返回目錄'   txt小說上傳分享
救亡與啟蒙(2)
至於說到大眾文藝,連環圖畫,唱本,魯迅並不認為是沒出息的。他說,左翼也要托爾斯泰,弗羅培爾,但不要努力去創造一些屬於將來的東西的托爾斯泰和弗羅培爾。他由來憎厭那種輕視民間文藝的自以為高貴的貴族化觀點,而且並不以為形式是決定一切的。 對“自由人”和“第三種人”理論的論戰,由於左翼批評家是從黨的理論和政策立場出發的,所以,一經黨內的領導人的指示,很快地便偃旗息鼓了。令人不解的是,遲遲出戰的魯迅,卻在同一營壘中人歸於沉寂以後,竟獨力把論戰堅持下去。他接連觀察到這樣兩種現象:其一是這些貌似超脫的理論的提倡者,已經賣身權門,同其他一些走狗文人為伍;還有一些更可怕的現象是,這些變化了的“第三種人”居然同自己的一些“同志”聯成一氣,甚至惡意地拿他當玩具了。隨著情態的發展,尤其在1934年以後,他對所謂“第三種人”的態度也就變得日漸嚴厲起來。 1932年11月9日夜間,周建人來寓,交給他一封“母病速歸”的電報。次日上午,他冒雨購得車票,晚上向內山老闆辭行,第三日早晨便匆匆北去了。 到了北京,便立即寫信給許廣平,報道母親稍愈的訊息。此間,許廣平也都不斷給他寫信,勸他寫小說,或者玩玩,流露出女性特有的溫存。往日的朋友,待他很好,使他深感在上海勢利之邦是看不到的。但是,許羨蘇已走,許壽裳不在,而許廣平此刻也只能作紙上談,內心是寂寞的。比起三年前的一次,顯然少了那一份欣悅,而多了中年以後的愴涼。 在京居留期間,他什麼也沒有寫成,惟一的成績或許仍是演說。他一共講演了五次,在北京大學,在輔仁大學,在女子文理學院,在師範大學,在中國大學。聽講物件全是青年學生。關於講演的盛況,報章揭載說,“在各大學演講,平青年學生為之轟動,歷次講演地方均門碎窗破。自15年後,此種群眾自動的熱烈表現,惟東省事件之請願運動差堪彷彿之。” 這就是著名的“北平五講”。 所講還是文藝問題和知識分子問題,政治問題是透過這些貌似純文化問題來表現。他指出,稱中國文學為官僚文學是不錯的。他對中國文學有一種很獨特的分類法,就是廊廟文學和山林文學兩大類。前一種是幫忙文學,但既幫忙也就得幫閒,幫閒文學實在也是幫忙文學。至於後一種雖然暫無忙可幫,無閒可幫,但身在山林,心存魏闕,畢竟是一家子。大凡要亡國的時候,皇帝無事,臣子便談談女人,談談酒,像六朝的南朝;開國時,這些人便做詔令,做敕,做宣言,做電報,做所謂皇皇大文。目下的文化人大談女人與酒;豈吉兆哉!在此,魯迅做了一個意味深長的暗示。 回顧幾年來革命文學演變的歷史,魯迅指出,在專制統治下所謂“革命文學”是怎樣成為“遵命文學”的。這裡說的遵命文學,完全不同於他對自己在“吶喊”時期的創作的統稱,而是指受官方保護的文學。他說,有幾類人物是值得特別研究的:其一,膽小而要革命,如葉靈鳳之流。其二如張資平之流,大講馬克思主義,其高超處使人難以理解,又絕非實際所可做到。這樣的革命文學,其實仍是遵命文學,還有,便是“為藝術而藝術”一派,對於時代變遷中的舊道德,舊法律,舊制度毫不顧及,表面上彷彿很純粹,實則也是遵命文學。他說,目下的作品,很難代表無產階級,因為無產階級多為勞苦大眾,以他們的思想和文筆,都不足以構成文學。中國到底有沒有無產階級文學,哪些才能算是無產階級文學?應當怎樣估量它們的價值?至今,他仍然沒有中止對這些問題的思考。可以肯定的是,在五四的“文學革命”,即西裝先生的“皮鞋腳”勝利之後,下等人的“草鞋腳”要插進文壇;它遭到霸佔文壇的“皮鞋腳”的拒絕,這也是當然的事。 關於知識分子,他分為新舊兩種。他的所謂“新”,並不包括浮游於社會上層的部分。新知識者立足於現實,在實際鬥爭中尋求自己的藝術,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自私,然而他的事業既然同大眾結合,那麼他的存在也就不是單單為自己的了。他指出,所謂自由主義,個人主義的存在,至少得有一個可以容納個性自由發展的空間,可是,在中國這塊歷代專制的國土上是連半點空隙也沒有的。所以,要贏得自由和獨立,就必須正對權勢者,如果力圖避開權勢者的注意而奢談什麼“自由人”、“第三種人”,以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