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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連那種孱弱的衣服都能穿出挺拔靜立的感覺,他的輪廓剛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彷彿站著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一方領地,誰也想不到,這個氣勢凜人內斂深沉的男人會是個看不見的瞎子。
齊鬱拿著傘怔怔地站在原地,隔了十幾步的距離,人群川流不息,兩個人卻像是靜立的兩個個體,獨獨立於世外。
孫澈的方向不是齊鬱來的那個方向,齊鬱卻知道,這一刻,這個男人等的確實是他。
他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一抬手的距離,沒有說話,連呼吸都是安靜的。
孫澈動了動,他的褲腳已經打溼了,手上的袖子捲了起來,外面穿著的大衣也落上了雨水的痕跡,他突然側了側身,把站立著人緊緊地擁進了懷裡。
就像他的眼睛完好如初。
溼溼地貼在一起並不好受,齊鬱的身上是一徑的冰冷,孫澈也冒著寒氣,可靠在一起的感覺竟然異常的暖和。
忽略了周遭人異樣的目光,忽略了越飄越大的雨水,齊鬱莫名地想到,他身體其實不錯吧,站了這麼長時間,也不怕累,膽子也大,一個人看不見也敢往外跑。
他推開他,撿起落在地上的雨傘重新撐了起來。
孫澈說,“齊鬱,我們回去吧。”
69、醫院
進了醫院的大樓,方述已經等在門口了,手裡毛巾雨傘都配備齊全,看樣子等在這裡的時間不短了,見到孫澈和齊鬱一道過來,點頭打了招呼,連忙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齊鬱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孫澈讓方述等在這裡,一個人撐著傘出去,莫不是為了搏一搏同情?他也未必幹不出來這種事情,孫澈這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只要他認為值得,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願意,這個人心裡的稱永遠跟別人不一樣。
只是齊鬱在孫澈心裡真的可以到這個位置?齊鬱忍不住失笑,想這些有什麼用。
他把傘遞給方述,接過他手上的毛巾擦了擦,“上去說吧。”
孫澈摸索著抓住他的手臂,臉上甚至帶了些笑容,儘管一身病號服又淋了雨狼狽得很,整個人看起來卻精神多了,連病色也減了不少。
方述心裡嘆了一聲,臉上沒顯,只點了點頭,領著他們去坐電梯。
兩個人肩膀的位置都溼了一大半,孫澈眼睛看不見,從大門走進來的時候他們只好將就在一把傘下面,傘不大,兩個大男人擠得很,免不了都淋溼了一些,孫澈走起來的時候步子很慢,一路都抓著齊鬱的手臂,中途走到臺階,齊鬱一時忘了提醒他,就這麼讓他往前磕了磕,扶了他一把才沒摔個正著,一時間,高大的男人臉上有些落寞,繼而又笑了笑,緊緊拖住齊鬱的手。
原來看不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連走路也需要人攙扶著,明明是風華正茂正當而立之年的成年男子,竟然還不如一個能自己蹦蹦跳跳的小孩子。
齊鬱的表情有些怔忪,他曾經以為經過那些恩怨糾葛之後,無論是看到孫澈功成名就還是落魄淒涼都不會再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原來竟然不是。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了樓層,門開了之後,方述領著兩個人進了病房。暖氣撲面而來,齊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突然間從室外跑到暖氣開這麼大的地兒,一冷一熱,身體還是有些受不了。
這幾年在國外雖然調養得不錯,但年輕的時候壞了底子,也經不得折騰。
“剛才凍得很了,去洗洗,待會兒再吃顆藥,不然你這身體,不定又要感冒。”孫澈住的是VIP病房,房裡的浴室衛生間都配備的很齊全。他自己臉上的雨水還沒擦乾淨,就招呼著齊鬱去浴室。
“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就回去。”齊鬱把果籃放在桌子上,拿著毛巾擦了擦頭髮,大衣脫下來抖了抖水,掛在旁邊的衣架上面,裡面的毛衫都冒著溼氣,確實有些不舒服,可再不舒服,齊鬱也不願意在孫澈的病房裡洗澡,從心底上就彆扭。
方述看到眼下的狀況,插了一句道:“我去買點吃的,孫總中午沒吃什麼,齊先生也壓壓肚子,冬天熱量消耗得快。”說著,也不等兩個人回話,就拿著傘出了房間。
暖氣的風吹得呼呼的,可惜溼衣服在身上烘乾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
“喝水嗎?”孫澈把用過的毛巾搭在床頭,伸手想摸玻璃杯,夠了半天才碰到,水瓶就擺在杯子的旁邊,只是倒起來不方便,他拿著水瓶找了半天才對上杯口。
“我來吧。”齊鬱拿過杯子,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到桌上,一杯放回孫澈手裡。“有點燙手。”水瓶裡是剛打的開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