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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對著天空發呆,有些奇怪,這些年的天氣一直不大好,每次孫澈抬頭看的時候,總覺得那就是灰濛濛的一片,沒有雨,沒有陽光,就這麼一直沉沉地壓著,無法解脫。
穆小東這一次沒有吵也沒有鬧,意外地陪他在辦公室裡坐了很久,年歲越大,他的耐心也好了很多,不像是少年時動不動就發脾氣,動不動就掉眼淚。
過了許久,穆小東才緩緩開口,“孫澈,夠了,別這樣了好不好?”他的語氣裡甚至有幾分哀求的味道,“我真的很怕,你這樣就像死了一樣,不要想他了好不好,那是愧疚那只是愧疚。”他顫著聲音可憐兮兮地說著話。
“閉嘴。”孫澈的語氣淡淡的,似乎連說話都缺了力氣,這幾年他的話越來越少,連表情也彷彿固定了一般,沒有了太大的欺負和變化。
穆小東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呢?齊鬱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明不明白。”
什麼叫死了?死了?
‘嘩啦’一聲,桌上的檔案被掃了一地,穆小東看著孫澈陰狠的眼神不由地抖了抖,往昔那個溫柔的情人已經徹底不見了蹤影,看著這樣的孫澈,他的心裡竟然隱隱發寒,不甘卻被徹底挑了起來。
“你現在擺出這種姿態有什麼用?你覺得失去就是最痛苦的?孫澈,沒用的,齊鬱根本就不愛你了,要是愛你,他怎麼會讓自己消失得那麼幹淨,連一點念想都不留給你,要是愛你,他怎麼會一句話都不留給你,哪怕只是寥寥幾個字,要是愛你,他又怎麼會在最後打給你電話,讓他死了都要折磨你,他是故意的啊,你懂不懂,他死了都那麼恨你,你為什麼要稱了他的心意,你看看你現在,還是個人麼?住他之前住過的屋子,穿他喜歡的襯衫,喝他喜歡的茶,用他喜歡的車,可他不在了,他恨你,你是孫澈啊,是孫澈,不是齊鬱,你的存在不是為了代替那個人。”
“滾出去。”孫澈的聲音冷厲而駭人。
“我不滾,今天我一定要把想說的說完,齊鬱不在了,齊桓也不在了,你這個樣子還要做給誰看,你睜開眼睛看看活著的人,你答應過要跟我一直在一起的,你喜歡我的是不是。我們十多年的感情難道就不是東西?”他上前一步,緊緊抓著孫澈的手臂。
“我最後說一次,滾出去,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穆小東睜大了眼睛,嘴唇抖了抖,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像是哭又像是在笑,“你愛他是不是?”
“不愛。”
穆小東諷刺地笑了笑,聽著他這個彷彿早已經準備好的答案,眼睛裡溢滿了悲傷。
他慢慢地走出門,那一刻,心死如灰。
他知道他這一輩都不可能得到那個男人了,不管是身還是心。
齊鬱,你贏了。
想不到走到最後,贏的那個還是你。
他永遠都不會再愛上另一個人,即使他不愛你。
風娛重新裝修的時候,清潔工碰倒了雜物室最上面的那個箱子,箱子落下來的時候,掉出了一個藍布絨的小盒子,開啟來居然是一塊手錶,儘管表面上已經有了斑駁的劃痕,指標也不再走動,看起來仍然很值錢。
她決定把盒子交給主管。
恰好那時候方經理正在和他們主管說些什麼,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時,臉上瞬間擺滿了驚訝,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動容而又激動,他拿走了盒子和那塊手錶,鄭重地跟她說,一定會重重地謝她。
那塊手錶擺到了孫澈的桌上。
方述的聲音很激動,可拿出盒子的那一瞬間又有些猶豫,終究還是不忍見著孫澈一直那個樣子,他低聲叫了他,“孫總。”
孫澈抬起頭淡淡掃了他一眼,看到他手上的盒子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們打掃的時候在閣樓上找到的,大概是他當年離職的時候忘記帶走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的名字也成了禁忌,孫澈不讓人提起,連自己也從不去開口。
他伸手接過盒子,方述不小心觸到了他的指尖,只覺得冰涼得可怕。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孫澈看到那塊手錶時的表情,那樣子的他跟世人眼裡的風娛總裁實在差別太大。方述體貼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關門的那一刻,他看見孫澈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塊手錶,慢慢撫著上面的劃痕,像是捧著什麼珍寶一樣。
他深深嘆了口氣。
孫澈的手裡捏著那塊表,用細布一點點地擦乾淨上面的灰塵。
表是齊鬱當年送給他的,那時候他對他都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