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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然後從越野車的行李廂裡猛地提出急救箱,猛地丟到地上。他們沿著房屋間的乾裂的泥地朝布蘭迪家走去。沿途狗在不停地叫,家養的火雞昂首走在路中間,咯咯叫著。幾個孩子跟著他們跑,還咯咯笑著向安迪打招呼。他們看起來營養狀況還不錯,格雷想,儘管他們的衣服都是自家縫的,而且還打著補丁。幾個大人站在屋外,戒備地看著他們,其中幾個一定認出了埃莉諾,因為他們相互用手推搡著,還彼此意味深長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埃莉諾毫不遲疑地徑直走到前門,推開門走了進去。格雷和安迪跟在後面。這是一個單間的長方形房間,床放在另一端,中間放著幾件簡陋的傢俱。牆上掛著耶穌和聖母瑪麗亞的畫像。窗戶上沒有玻璃,而是百葉窗。
一個蒼白的身影躺在床上,身上搭著一條薄毯。格雷幾乎認不出尼奧。布蘭迪了。他只見過老頭子一次,那還是在好幾年前的一個晚上,當他遇見埃莉諾的時候。如果世界上有兩個人註定不能成為朋友,那一定是他和尼奧。
現在那張頑固的臉已經乾癟凹陷,正冒著汗。灰白的頭髮也更見稀少。他幾天沒刮鬍須,臉頰和下巴已經鬍子拉碴,上面還有一些幹掉的唾沫星。
聽到響聲,他睜開眼,撐起頭轉過來,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我告訴那孩子別去打攪你。”
“安迪已經不是孩子了,爸爸,他已經長成一個可以自己作決定的成年人。如果他覺得應該告訴我你的情況,他完全可以這麼做。”
“冥頑不化。”他猛地咳嗽起來,肩膀劇烈地抖動著,然後支撐不住的頭又掉回到枕頭上,“你還是沒有學會上帝面前應有的謙卑嗎,我的女兒?”
“我以我自己的方式尊敬上帝,爸爸。”
“透過離開我們,透過背棄耶穌和你的家人來尊敬嗎?”他舉起手指著格雷,“和那個惡棍睡在一起。你生活在罪惡中,你會在罪惡中不能自拔。”
“格雷現在是我的丈夫,爸爸。我們邀請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不會祝福你,那是在詆譭我一直以來對別人所說的話。”
“真的嗎?”埃莉諾把急救箱放在地上開啟,拿出一塊診斷用的墊布放在她父親的脖子上。他皺了皺眉頭表示不滿,但並沒有拒絕。
“你已經有個外孫女了。”她的聲音變得柔和。手動的深度透視鏡從他的手臂移到肋骨。世景公司出產的手提電腦顯示屏上顯示出他的骨骼框架。
尼奧虛弱的目光移到格雷手上抱著的嬰兒。有那麼一會兒,驚喜的感觸和孤獨的笑容暫時驅走了他臉上的疲憊。
“她叫克萊斯汀。”格雷說,走得更近點讓他能看得清楚。克萊斯汀動了一下,打了一個哈欠,小手搖來搖去。
“她很漂亮。結實的小傢伙。我會為她祈禱。”他吃力地說,每一個字像是從他喉嚨裡掙扎著擠出來。邊說他又邊咳嗽起來,他忙把一張沾滿暗紅色血跡的手帕捂在嘴上。
埃莉諾吸了一口氣,又埋頭看著顯示屏。格雷不需要他的腺體也知道她有多擔憂。
“爸爸,你必須得去醫院。”
“不。”
“你有骨折,而且還有內傷、內出血。你必須得去。”
“如果上帝召喚我了,那我就隨他而去。所有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所有的命運都是上帝安排好的。”
“上帝給了我們知識來拯救自己……所以我們有醫生和藥物。這些都是他的饋贈——你要把它們都扔回到他臉上嗎?”
“你這些理由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你總是懷疑,然後自己去求證。有些個夜晚我甚至很想念你跟我辯論的話。”尼奧對她淡淡一笑,“你忘卻我們的聖經忘得多快啊。是撒旦給了我們知識。”
“爸爸,求求你了。情況真的很糟。我沒辦法應付。你必須得去醫院,而且要快。”
“我不會去的。不要再勸我了。”
“安迪?”埃莉諾求助道。
“你弟弟的信仰是堅定的,不像你。他以我們的成就為榮。我們過的是一種簡單的生活,我親愛的埃莉諾。只要我們活著,我們就有信仰,僅此而已。對一個人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任何其他的東西——你選擇的那些取巧的,無論塑膠的或電子的什麼玩意兒都只能帶給你毀滅。它們沒有任何價值可言。它們只會讓你蔑視上帝的無上權威。”
“我珍惜你的生命。”
“我也是,而且我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你要剝奪我的尊嚴嗎?即便在現在這種時候?你要用你那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