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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種逼人的威勢。
桃夭夭心頭冰涼,看紅袖直愣愣的目視前方,便笑道:“別害怕,人活百年終究要死。咱倆一個處男,一個處狐,攜手同遊黃泉,也算死得新穎,閻王老子見了……。”
紅袖打斷話頭,手指前面河灘,急道:“不,不是,主人,你快看,你快看那邊!”桃夭夭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不禁也是一愣。
只見河灘大石上躺著一個男子,青色長袍,青色頭巾,連麵皮也是白裡透青,如同死去已久的殭屍;腰間掛著個青色酒葫蘆,又象浪蕩無行的酒鬼。此人從頭到腳全是青色,與山間景物相混,誰也發現他的身影。紅袖伸指驚呼,他立刻被驚醒了,嘟嘟囔囔的翻身坐起。桃夭夭定睛端詳,看他濃眉細目,滿面醉意,竟是那大鬧“鳳凰臺”酒樓的浪子秦五!
紅袖瑟瑟發抖,不知是冷,還是害怕,道:“這個怪人很討厭,我,我見到他就不舒服。”桃夭夭扶她爬上河岸,留意秦五的舉動,微笑道:“我覺得這傢伙挺有意思。嘿嘿,管他呢,死到臨頭又生變數,這可越來越好玩啦。”
秦五伸懶腰打個哈欠,道:“大清早的,是誰聒噪打鬧?攪了老子的春夢?”說著翻手抓撓腰間,眉頭緊皺,撓了半晌摸出個小盒,笑道:“我當如何,卻是這贅物頂著腰桿,把老子硌醒了。呵呵,自討苦吃活受罪,反來怪罪別人,真是糊塗到了姥姥家!”
桃夭夭怦然心動,只覺此話隱含深意。旁邊陸寬神情駭異,目光直盯秦五手中的盒子,失聲叫道:“我的‘子午鎖魂匣’!我丟的……”
秦五轉頭望向他,託著匣子一拋一拋的,道:“你的?嘿,這玩意兒近日沾了汙泥,靈光大減,若非我施法補救,裡面裝的妖怪早逃脫了。”陸寬無言以對,滿腦子疑惑,尋思明明將鎖魂匣拋入了深淵,怎地到了他的手裡?
兩名番僧也望見怪客乍現。待至近前,薩伽多波厲聲喝道:“兀那漢子,你是什麼……”後半截話縮回肚中,眼中戒意大增。只見秦五收起‘鎖魂匣’,緩慢轉過來,身姿嶽鎮淵停,隱然透著雄渾軒昂的氣魄。
摩尼珠料想此人絕非等閒,又瞧他不象正派弟子,當即滿臉堆歡,合十道:“仁者吉祥,老衲有禮了。我二人是西域金輪教護法法師,因教內寶物失盜,奉師命千里追索。眼前這幾人便是盜賊,要帶回去勸其棄惡從善。此事關乎本教興衰,仁者若能輔成,實乃千古難修的大功德。”
桃夭夭暗忖“好個笑裡藏刀的禿驢,倒說我們偷東西?他這是賊喊捉賊。”正待出言申辯,眼前一花,秦五已躍下岩石。
薩伽多波退後兩步,將唐多多拉到身後。摩尼珠笑容可掬,一副坦誠的樣子。秦五上下看了他們幾眼,悠然念道:“
西方九眼大黑煞,
假充佛子拜羅剎,
頭戴骷髏踏魔女,
用人以祭惑華夏。”
話剛出口,摩尼珠臉色陡變。這四句詩傳自元代。當時蒙古大軍縱橫東西,金輪教借勢浸染中原,依仗妖法大肆荼毒百姓。有識之士恨其邪毒,故作詩句揭露痛斥。今日秦五當面念出,顯然是要與金輪教為敵。摩尼珠退至薩伽多波身旁,合掌道:“我佛慈悲,魔障深重,當以誅殺法善巧度化。”
三人呈品字站立,默默的對峙。剎那間劍拔弩張,一場大戰勢所難免,四下裡卻異常的安靜,寒風捲起秋葉,輕輕飄進溪流……
涼意浸透衣服,也凝結了鮮血。許青鉉打個寒噤,閉著眼嘆息道:“阿瑤,阿瑤,你,你害得我們好苦啊!”
“阿瑤”是桃夭夭母親的閨名,日前許青鉉曾經提及。夜間數度出生入死,桃夭夭無暇細思,把這事給忘記了。此時聽他直呼母親名字,不禁心跳如狂,事關自己的身世,不能不問,急忙扳住他肩頭搖晃,連聲道:“許前輩,你認得我娘麼?她怎麼害人了?她害了誰?”
許青鉉翕開眼縫,瞅了瞅桃夭夭,轉頭緩緩移向正面,忽然兩眼放光,全身劇顫,彷彿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桃夭夭暗自奇怪,順他目光望去,發覺他目不轉睛的凝視秦五,尋思“莫非許前輩認識此人?”只見許青鉉嘴唇顫抖,喃喃道:“大……大師兄!我是做夢麼?”
桃夭夭心念電閃,記起小雪“李師兄經常喝得爛醉,放浪形骸”的描述,愣愣的盯著秦五,衝口而呼:“你,你是峨嵋大師兄李鳳歧!”
第一部 出世篇 第十二回 邪祟震悚憑劍鋒1
聽了這話,眾人大吃一驚。秦五打量桃夭夭幾眼,點頭道:“好小子,有幾分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