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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和魅力。我渾身顫抖,手腳凍得似小冰磚,真有點兒麻木不仁,像有人追趕我似的上了床,被窩裡的溫流頓時浸透我的全身。
“是隔壁王志強吧?”月圓躲著我的冷骨頭,頭蒙在被裡明知故問。
“是的,我還以為你在夢裡做文章的呢。”
";……”
過了一會兒,聽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隨即又聽見倒水聲,我在床上沒規矩沒涵養的叫著:“王志強,如果今天不到人家做工,吃過早飯就到這邊來玩,怎麼樣?”
“好的,吃過早飯就來。”
“你想他嗎?”月圓用腳踹我;睡不著就去燒早飯。”
“你大概想他了,我還不知道什麼叫想不想呢,”我夾槍帶棒的反擊“你可能體會到這些了。”
“呸——”她笑咯咯地說,“你才體會到呢,那麼殷勤地叫他來玩。”她笑是很難得的,這笑聲似乎幫她忘記了許多,也包含著許多。我很高興地坐起:“好了,好了,你坐起來專讀你的聖賢書,我燒早飯,起來遲‘食堂’關門。”
“照你的指示辦事。”她也慢慢吞吞地坐起來,輕輕地伸了個懶腰,用那纖細的手指理了理烏黑的齊耳短髮。
她此刻所有動作使我看得既要笑又要忍,從未看過她這幕“慢鏡頭”,大概是下雪不出工的緣故,或者其他?
早飯後,我在收拾碗筷,她興致很高,好像有生以來第一次賞雪景,雙手插在褲兜裡,斜椅在門框上。那白色帶紅點的罩褂與外面白皚皚的雪光反射在她的臉龐上,顯得更白更細膩:“噯,素蘭,你看雪對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要是整個世界上的人也像雪一樣,無私、無慮、無煩、無惱那是多麼美好?”
“你說的確有道理,上至皇帝下至乞丐都有一份,不過,這是暫時的。人類根本沒有像雪那樣高尚純潔。我哥說過這麼一句話,‘人類就好像被皮包著的,表面光滑,但是當用一根針戳到任何部位都會冒出臭氣,’……”。
她似乎沒有聽,欣喜若狂的、自言自語的“……我們彷彿進入了神話中水晶的世界,白雪皚皚的小山嶺上層開了一幅多麼奇特的畫面啊,那霧氣沾掛的樹木,變成了冰枝玉幹,晶瑩的冰枝上,怒放著累累銀花,落在田野,落在屋簷上,白了整個世界,她雖然沒有濃郁的芳香,沒有濃郁的甜蜜,卻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新氣息,還給人留下一種……”。
“好了,好了,為了你的心願可以天天下雪,下個七七四十九天,”我打趣之餘又給她一個白眼,“快把被子疊疊,馬上志強來玩免得他看到我們房間亂得像狗窩。”
“陛下,尊旨!”她拋給我一個甜蜜的笑,還來一個鞠躬,像古裝戲上演了。
我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她今天的舉動,好像把下鄉以來幾十天的疲勞已忘得一千二淨了。
“採拜見你們二位‘小姐”’,王志強雙手合而鞠躬如儀地進來了,嘴角上泛著深深笑意。
“豈敢豈敢,小小老百姓。”
“大大野心家,”他與我開玩笑。我用腳推著凳子,“請坐,請坐。”我又“檢查”他的衣服,藍卡基青年裝是現做好的,風紀鉤鉤得緊緊的,白襯衫很平均的露出一點點,下身是條銀灰色西裝褲子(當時一般穿不起西裝褲)裹著的身段;顯得整齊利落;衣冠楚楚;再加上他那容光煥發的神態和那含蓄的微笑;在同年男性當中夠驕傲;夠出眾了。
“月圓還沒有起來?”他有意無意的問,
“我很早就起來了,’月圓清脆的聲音好像玻璃瓶裡放了一顆小石子旋轉的響聲,從房間裡飄了出來,手裡握著書,給了他一個微笑。志強回敬她一個深深的注視。就這短短的時間內,他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兩個彼此驚心觸目,好像駕駛員晚上會車時的燈,它亮它不亮,互相“照顧”,“禮讓三先”。一個要看飽,一個要望夠。月圓看出我神態,悄然垂著睫毛,目光假裝正經地落在書上,可能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倚著桌邊,有點不自然了。
志強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牽往我,又將目光牽過去,嘴角上浮著淺淺笑意:“蒲松齡曾說過:‘精讀者則文必工,痴藝者則技必良’,我祝你‘十年寒窗無人曉,一舉成名天下知”’。
“你是‘博觀約取,厚積薄發”’。月圓不甘示弱,用書擋著筆直的小鼻子,用一雙烏黑髮亮的眸子凝視他,“願你十年藝上精,一日變成|人上人”。
“慚愧,慚愧,要做人上人,真要是黃河之清,”他目光拋向門外,從鼻孔裡嘆出粗氣:“王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