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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力量在鼓舞她。她刨得既吃力,又歪歪斜斜,刨糟裡就是不出花。馬凳似乎沒有擱得穩,撞在牆壁上轟咚轟咚的。對這些笨拙的舉動她似乎有點膽怯,但她那調皮倔犟的臉蛋上充滿自信。黑黝黝的眼睛連續不斷地偷看“師傅”表情。,
“不出花,刨子要橫一點,”志強看出她那不“及格”的握刨,走到她面前正正經經說著,“刨料要用三種勁,先下刨兩手食指要用力,刨到中間全部力,刨到頭大母指要有力,特別是短料。”她真像個小學生聽老師講課一般,望著“老師”連連點頭。志強又強調說:“刨料左腳朝前弓箭步,三尺內的料不移步,四尺長料移一步……。”
緊接著他做了幾個示範動作。月圓領會地連連點頭後又繼續操練起來。不過,那步子又忘了,只是八字步,又是右腳朝前了,腰彎了低於九十度。隨她這麼往前一衝一衝的,頭髮也向前後一飄一飄的。王大媽把老花眼鏡往眉上拉一下,眼睛從鏡片底下笑眯眯地視著她,脖子也伸得特別長。而她是手苦心甜,好像又怕被我們笑話,所以一轉身,一抬頭,正好與大媽眼睛碰個正著……。
“大媽,給您老人家看笑話了吧,”她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點綴著她那紅彤彤的臉。
“不要緊,不要緊,你忙你的吧,年輕人只要玩得開心就行了。”她那緊盯她著眼神放鬆了,身體坐正了,臉上盪漾出溫和的笑容對她說。
志強真心的教她,不時地給她個憨笑,她虛心接受頻頻點頭,持續不斷地露出潔白牙齒給他明媚地笑。反正笑意始終掛在他倆的嘴角上。特別是月圓細嫩的臉蛋上漲得紅紅的,笑盈盈的,汗晶晶的,那一貫緊鎖的眉頭,今天終於舒展了。
“現在,我們月圓最漂亮。”我故意對著志強說。
“用漂亮這兩個字來形容月圓是遠遠不夠的,最起碼用
‘如花似玉,明眸皓齒,華麗照人’,這十二個字來形容。?’他既有意展示著自己的才華,又用最美的詞句來奉承她,這大概是男人的本性吧。
月圓頓時用那古古怪怪的,是我從來沒有看過的眼睛瞪了瞪我:“你最會說話,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奸臣。”
空氣被我們攪活了,雖是簡陋的茅屋卻飄揚著春天的氣息。我們都在盡情地笑著。志強如此大大方方長長久久地盯著月圓、而月圓又是如此嬌嬌怯怯地回視著他,無數柔情,千種心事,就在彼此凝視中表達著。此時,在我的臆想中,他倆是一對意中人,這大概就叫“愛情”吧。“愛情”這兩個字寫起來很簡單,說起來也很容易,但落在暗戀的異性之間,卻無法形容它那巨大的感染力。不但使人陶醉,還能喚醒生活中消沉鬱悶的人。他倆是同病相憐,這種“友誼”不是偶然的,談不上一見鍾情,可能在心靈深處早就溝通了,否則月圓不會興高采烈到這裡來玩,更不會跟志強“學徒”。我衷心祝願他倆,進入甜蜜的,快樂的,浪漫的世界裡去,但願他們……
“志強,把裡面雞子攆出去,亂飛亂跳的到處拉屎。”大媽的話打斷了我的冥想。
“……”
只聽“嚓”的一聲,我轉臉一看,月圓急急忙忙的捂著自己的褂子在低語著:“沒有注意,”又低俯著頭,烏黑髮亮的齊耳短髮半遮著像西紅柿似的臉蛋,“正好套在這門轉上,外行畢竟是外行。”
正如隊裡小田子說的,“廁所打架,奮(糞)不顧身,”我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這也叫不破不立。”
大家都在笑,月圓滿臉害羞,憐惜地望著自己的衣服。
“你這傻丫頭,還在笑呢?”大媽竭力不准我笑她,用手中的捻線團,在我的頭上輕輕地敲了兩下,心疼地說:“人家這件衣服還是新的,我還沒看她穿過呢。”
“怪我不好,怪我不好,”志強歉疚地,“這根老刺槐樹結巴多,需要很大力氣,”他又仔細看了門,“怪知道的呢,這上面正好有根釘帽子露在外面,這件衣裳我來賠。”
“不不,幹什麼都會有犧牲的,”她雖然紅著臉,但笑意還泛在嘴角上,說出不著邊際的大方話。揚著眉,“這算我人行的心意吧。”
我喜悅地看著她,忽然判若兩人了,慷慨大方,平時從來不多話,今天的話卻有點滑稽,還有點耐人尋味,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哎,素蘭,把你的工作服借來穿穿,趁熱打鐵,不能半途而廢,你說是不是?” .
我笑著打趣:“多拿兩件來,省得多跑腿。不過學會了到城裡替我哥打一套傢俱。”
“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