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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
他深情的凝視她。“你說得確實在理,天道酬勤,皇天不負有心人嘛。”他目光又甩向門外,收拾場子:";今天不和你們多聊了,就此告一段落。回去整理整理工具,做個小碗櫃。”他起身向我說聲“再見”,走出門外丟下句:“沒事請你們倆去我那邊扯扯。”
月圓直視他的背影,直到拐彎處。我有意逗她在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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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小夥子出類拔萃,你意下如何?”
她一言不發,抿著嘴笑,眼睛裡閃耀著陽光,面頰上流著喜悅,大有撥開烏雲見太陽了。
午飯後,月圓高興得似小孩連蹦帶跳的,急急忙忙的對我說:“快點做事,做完到那邊去玩,你去不去?”
“我去會妨礙你們吧。”
“你你……”她給我個白眼,紅著臉,小嘴氣得鼓鼓的。
“我……我……我捨命陪君子。”我有意逗她。
她立即打我一小拳,“你再說,我就不去了”爾後,小臉板得死死的。
“再說我就爛嘴,好不好?”我壓低嗓門。
於是,我們一塊進房間,她叮叮咚咚翻了件嶄新嶄新,從來未穿過的藍色帶紅點綢緞罩褂加在紫紅棉襖上,把換下來的衣服隨手甩在床上。然後,她既施胭脂又抹粉。不過,她很有經驗,輕輕的,不留意很難發現,再加上那天生就苗條的身材經過修整更加清雅醉人。全身抖落著青春的氣息。一切就緒,我們手拉手幾步就到了那邊。
志強微微一笑招呼我們,然後自顧自地彎腰在馬凳上刨料。大媽坐在草窩裡,問寒問暖,一手輕輕鬆鬆地抓住雪白的棉花,一手把一隻用線吊著的小圓砣砣捻得晃晃直轉……。
“這是幹什麼的?’看著那神奇的玩藝,不解地問王大媽。
“這是捻線,”大媽把那玩意兒往腿上一放,雙手插進草窩焐著,“我們鄉下婦女、姑娘閒時,從棉花裡抽線,再把線絞上兩股可以裝被子,四股可以納鞋底……”
我順手拿來一看,原來是用一根筷子削得圓圓的,錐尖的那頭還留個鉤頭扣線,筷子的大頭就戳在一個像小圓餅樣的木盤上,套上四片銅錢再加重量,我左看右瞧,總覺得還有點欣賞價值,這要是敲人頭可能挺痛的。
“媽,你真嘮叨,”志強直起腰,含笑的望我一眼,又拋向他媽,“給她們城裡人聽了笑焚大牙,窮才這樣的,如果不窮是這樣,那麼,國家紡織機械廠就不要了,可改造一些捻線的這玩意兒,你們說呢?”王大媽頂回志強。“有什麼值得好笑的?”
月圓垂手而立在我身旁,像個鄉下大人那樣成熟;目光駐在他臉上正色地說。“這不是很好嗎?省得花錢買線;我認為這手工活還不錯;真的。
“窮人主意多,發財人大蘿蔔,”大媽欣賞月圓的話,一本正經地的說,“在我們鄉下家家都是這樣的。有句古話,窮沒有窮根,富沒有富苗。窮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總有一天會是發財的。”
“你們聽到了吧,我媽還指和尚罵禿子。”志強說著走到他媽面前恭恭敬敬的,“老人家,請你下來,給她們烘烘火,你看她們凍手凍腳的。”
“噢,對了,坐家讓客三千里,”她伸手就來拉我們。
“素蘭,你和大媽烘,我不冷,也沒有這個習慣,”月圓笑吟吟的,擋住了大媽。
我毫不遲疑地把大媽捺在原座,早就上了草窩。實際上我想烘火,在家裡最怕冷的,不是踏腳爐就是捧手爐。我與大媽面對面地坐著,她又用根一尺多長的竹片在火缽裡攪了又攪,白煙頓時往上直衝,她立即把蓋布遮嚴。此刻,我們就像坐在烤箱裡了。我要求學捻線。大媽耐心地指教我……。
“志強,我來跟你學徒,怎麼樣?”月圓眼裡露出祈求的表情,稍有畏怯。
志強很快直腰後溜了她一圈,好像這話不會出至於她的口,既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他終於說:“擔當不起,吳同志,不過玩玩是可以的。”他順手遞給她張刨子,“幹活可以取暖,刨刨子是全身運動。再說,天冷凍死懶漢。”.
“給她刨,給她刨,刨不好就在她頭上敲幾下。”我起鬨的說“棍棒下出高徒嘛。”
她對我飄忽一笑,又給我一個怪眼,‘不關你的事,小蘭子把你腳爪子烘烘熱。”
她那輕盈腳步真的飄到志強身邊,雙手接過那笨重的刨子,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又看。然後兩手像鐵鉗似的死死抓住刨子真的幹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高興,不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