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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工分二角錢呢,又不是幾分錢……”
“走吧,小蘭,等走到家太陽可能要落山了。”小紅是個胖乎乎的姑娘,個頭不太高,下頜就像兩個似的。渾身全是肉,面板曬得黑黝黝的,臀部肥大,顯得柔軟可愛,是個挺結實的農村姑娘,她和小蘭一樣穿的是方口帶搭扣布鞋,沒穿襪子。
……
我們行走在廣闊天地,雖然時間已經是四、五點的時候,但太陽還在無限度的放著它那耀眼的光芒,東南角上的天際還貼著幾朵雲。小蘭向我們介紹農作物的名稱以及收種的季節。我心中雜揉著惆悵與歡悅。迎面掠過的景像生機勃勃,稻田,經風一吹就像層層金黃|色的浪花,那些不知名的小蟲兒盡情地在稻浪上飛舞,跳躍。一條條一壟壟的山芋田碧綠蔥鬱,那開著絢爛花朵的棉田和青葉枯杆的黃豆,都使從古城來的“客人”覺得新鮮,看到了人生存吃的第一道流水線——造糧工廠……
“到了,還認識嗎?”小蘭轉臉笑盈盈地指著,“就是這個生產隊。”
我凝視著前方,整個村莊都被裹在樹林中,“真認不出來,難怪王支書上次對我們講的,農村日天看不見村莊,晚上看不見燈光的。”
“小紅,你帶她們從大北塘那邊插上去,不能走公場上,免得人多多的,我先跑步叫隊長來。”小蘭機靈的說過,屁股一扭一扭地跑了。
我們跟著小紅穿過狹窄的田埂,稻穗絆著雙腿,到了大北塘埂上,鞋上、褲上卻沾上了無數粒稻穀。
“噢——,知青又來了……”一個小男孩一跳一蹦對其他娃崽說,又指著那遙遠的方向:“我爸爸也來家了。”
我忽然看出來了,上前一把握著皮包骨頭的小手,親切地並激動地說:“小二子,認不識你了,你變黑、變黃了,也瘦了些。我們又來了,你還歡迎嗎?”
他頻頻點頭,露出那天真可愛的笑,一雙如星的蛑子盯著我:
“我爸爸叫我以後喊你們姐姐,又叫我今天不要跟你們再要燒餅吃了。”
吳月圓急忙從包裡取出一盒餅乾遞給他:“小二子,給你”。然後她又拿兩盒分給其他孩子。
“小二今年害了半年肝炎和肺炎病,他爸爸很擔心他,“小紅對我們說,”現在總算好了,多虧隊裡赤腳醫生高小東天天跟他治療,要不是他早就死了。”
“小李、小吳,你們到啦,”李隊長老遠就把清晰的聲音送來了。襯衫上沾滿泥點子,褲子挽得一上一下,一雙泥濘的腳又瘦又大看不清腳趾,袖子擄得八丈高,凝視著我們,“你們真守信用。”他又對小紅說:“你去叫小二媽來家忙晚飯。”
“爸爸,姐姐給我這個。”小二子雙手揚著眼地盒餅乾。
隊長彎下腰:“我早就告訴你了,不能要她們東西,你又不聽話了”……
“你怎麼這樣說呢?我們真不好意思。”我看著小二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忙推著他還來的餅乾,激動之餘,又掏著包:“這裡還給你奶奶帶來了兩包月餅,快到中秋節了,這是我們兩家父母給雙目失明的老人一點心意。”
“太客氣了,你們只在這裡住過一宿,卻沒有忘記我那瞎眼的老媽媽,叫我怎麼好意思呢,”他眉宇間駐著些感激,“好好,不談這些,以後再說。”他又轉身對前面一指:“你們倆從今天起就住在那王大媽家,她家房子多,只有孃兒倆個。我先送你們去,去過再到我家吃晚飯。”
我凝注著那一戶,整個茅屋被茂盛的樹木包裹著,是個左右沒有第二家的獨戶,“一條友”的房子比一般人家長些,門口還圍了一道半人高的土牆框,上面還蓋著草,就像一條蕊友似的臥在房子的三面,屋脊上一根根狗尾巴草在搖曳。屋後的竹林很濃密,竹梢上歇了許多麻雀似乎在談古說今。……
隊長到門口說:“你們看,這道門是昨天瓦匠打通的,裡面床、桌、凳、鍋全有,包括米,……”。
“噢——,你們來了,我以為那個在說話呢,”從左邊門裡走出來一位約五十歲的婦女,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難怪他們說的,真不醜。‘
“大媽,您好!”
我還沒有來得及稱呼,吳月圓先開口了,聲音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低,這塊“小冰磚”出乎我的預料,頭次來,她講幾句話比金子值錢,無論什麼人她都不理,好像鄉下人與她有著血海深仇。此刻顯然“慷慨”起來了,但是她不慷慨怎麼行呢?這之間有利害關係,因為王大媽是將來的鄰居,早不看晚見。
“好,好,姑娘,曉得你們今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