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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
王大瑞知道女兒對自己年輕廠長田大貴的那一份深情,強忍著心中的痛楚,作出一副高興的樣子說:“好,好,你這一票很關鍵。我們報社評職稱,評委會投票時,有的人就差一票沒被評上國家記者職稱。”
父女倆擠在廚房弄晚飯時,女兒又說:“一宣佈投票結果,大貴哥可高興了,廠裡的姑娘、小夥子們也當場歡呼起來。還唱起了歌,‘咱們工人有力量,嘿,每天每日工作忙’。只有老廠長和那個副局長掛著臉。聽說市裡深化改革的檔案已下來了,鐵飯碗、鐵工資、鐵交椅都要搬走,誰有真本事誰上,我們這個小廠子看來也有希望了。”
王大瑞一邊洗著菜,一邊想:女兒一顆心都在田大貴身上了,根本不清楚這種改革對她意味著什麼。是的,田大貴這小夥子很能幹,碾米廠在他手裡可能會有起色,可對女兒來說,卻並沒有多少實際好處。女兒工作不到兩年就得了白血病,現在已病休了一年多,能保住每月100元的生活費和一點可憐的醫藥費就不錯了。
於是,他便嘆口氣說:“媛媛,大貴當廠長是好事,可你要記住,這與你關係並不太大,你主要還是養病,不要對大貴和廠裡抱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女兒很懂事地點點頭:“我知道,廠裡很難,大貴也很難。深化改革對我這個治不好的病人來說,可能一點好處也沒有,可它對我們廠肯定有好處。我相信,大貴哥他們會靠這些改革措施在平川創造出奇蹟來!也許到那時……到那時,我們的日子也、也會好過些,再也不用爸爸您四處拉贊助,為我籌集醫藥費了。想到爸爸您身為黨報記者,為拉點贊助四處求人,我心裡就難過得想哭。我就想,如果我的病能好,如果還有下一輩子,我就守在爸爸您身邊,伺候爸爸一輩子。”
王大瑞心裡一酸,禁不住落下了兩行熱淚。
為怕女兒看見,王大瑞忙用衣襟揩了揩臉。
王媛媛點著煤氣爐,開始炒菜時,王大瑞才緩過點情緒,故作輕鬆地說:“媛媛,你是不知道你老爸哩。其實呀,你老爸拉贊助挺容易的。你老爸是國家職稱記者,又是黨報工業記者,認識這麼多廠長、經理,到哪兒開開口不能要個三萬、兩萬呀?今天我隨便走走,就要了兩萬五,咱能提2500元,加上報社同事們捐的錢,下月的醫療費不就夠了?!”
王媛媛說:“下月不一定去了,我覺得還好。”
王大瑞生氣了,說:“胡說!你比醫生高明?叫你去你就去,別煩。”
王媛媛哭著說道:“爸,您別瞞我了,誰不知道現在經濟滑坡?咱市哪有多少效益好的企業呀?您那贊助好拉麼?您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廠長、經理們都叫您王大吹,骨子裡都看不起您呀!所以,爸,能省一點,咱還是省一點吧。既是絕症,咱就認吧!我不能把您的身體和名譽都拖垮掉。”
王大瑞把兩隻顫抖的手搭在女兒肩上,沉痛地說:“媛媛,我的好女兒,你既知道爸爸這麼難,就得好好治病,好好活下去。”
這話題太沉重,父女二人後來都不談了。吃飯時,女兒又談起了田大貴和田大貴身邊那幾個年輕朋友。女兒帶著陶醉的神情說:“爸,您不知道大貴哥他們對我有多好,和他們在一起時,我就把自己的病全忘光了,一起笑啊,唱啊……”說著,便唱了起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
()
你的笑容這麼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哦,在夢裡,夢裡見過你。
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有人鼓起了掌,掌聲很響。
含淚沉浸在女兒動人歌聲中的王大瑞這才發現,原本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了,碾米廠廠長田大貴,帶著他兩個年輕同伴走了進來,三人都在鼓掌
女兒不唱了,高興得跳了起來,連忙招呼客人們在屋裡惟一的一張沙發上坐下。
王大瑞只認識田大貴,起先還以為另外兩個年輕人是碾米廠的年輕工人,聽女兒介紹才知道,那兩個20多歲的年輕人,一個是廠總支副書記,一個是副廠長。
女兒自豪地對父親說:“我們廠這個新班子怎麼樣?大貴廠長兼書記26歲,湯副廠長23歲,俞副書記24歲,平均年齡24.33歲,只怕整個平川市也找不出這麼年輕的班子了吧?”
'文'王大瑞習慣地說:“好,好,太好了,有時間我就寫篇文章給你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