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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力、耍棒、投槍、拉弓等等,儼然就在從事戰爭。他們在實際作戰時,也如平日一樣,由自己所領帶的牲畜維持生活。這些種族,是有酋長或君主的,但酋長或君主不曾為了訓練他們作戰,負擔什麼費用。在作戰的時候,掠奪的機會,就是他們所期待的或所要求的唯一報酬。
狩獵者的隊伍,通常不過二、三百人。因為狩獵所能提供的生活資料,既不確定,許多人如長久住在一塊,必無法維持。遊牧者不同,他們的隊伍,有時會達到二、三十萬人。只要他們的進行不受阻礙,他們能夠由牧草吃盡了的甲地域,遷到牧草完全沒有損耗的乙地域:他們共同一起進軍的人數,就似乎可無限制地增加。因此,狩獵民族對其鄰近的文明國民,沒有什麼可怕;而遊牧民族,就非同小可。所以,最不可怕的,無過於印第安人在美洲進行的戰爭;最可怕的,無過於韃靼人在亞洲屢次進行的侵略。修昔底德說:“無論是歐洲是亞洲,都不能抵抗團結起來的塞西亞人”。他這個斷言,是一切時代的經驗證明了的。塞西亞或韃靼的曠野,廣漠無垠,沒有大自然的屏障。那裡的居民,往往在一個征服者部落或種族的酋長的統治下團結起來。而他們結合的象徵,總是亞洲許多地方遍被蹂躪,變為荒地。另一個大遊牧民族,即阿拉伯不毛沙漠的居民,除在穆罕默德及其直接後繼者的統治下結合過一次外,從來不曾團結一起。他們那次的結合,與其說是征服的結果,毋寧說是宗教熱情的結果;但他們那次結合的象徵,也同於上述。假若美洲的狩獵民族都成了牧羊者群,那麼,鄰近他們的歐洲各殖民地居民,就一定不能象現在這樣平平穩穩地生活下去。
在比較更進步的農業社會,即在沒有對外貿易,除了幾乎全在各自家中製造為自己使用的粗劣用品的製造業外,沒有其他製造業的農業社會里,每個人也都是戰士,或可以很容易地成為戰士。從事農業工作的人,一般是整天都在露天之下,受盡日曬雨打風吹。這種困苦的日常生活,正可鍛鍊他們,使他們能熬受戰爭的苦難。其實,農業上有若干工作,就與戰時的一部分困難工作非常類似。比方說,農民在農場上,非掘鑿溝渠不可,而有了這套本領,他們便可從容地在戰場上構築戰壕與圍牆。農民的平常消遣,也象遊牧人民的遊戲一樣,儼然是從事戰爭。但由於農民不象遊牧者那樣閒暇,所以不象遊收者那樣經常地從事這些遊戲,他們雖也都是兵,卻不家遊牧者那樣精於戰鬥本領。可是,照他們的樣子,訓練他們使能上陣打仗,很少要使君主或國家破費。
不過,農業是有固定性的。那怕開化最淺、耕作最幼稚的農民,也必須有一個固定住所。這固定住所一旦放棄,勢必蒙受大損失。所以農耕民族的作戰,就不能象狩獵民族遊牧民族那樣,全體出動。他們至少要把老人婦女兒童留在後方,照料住所。可是,其他符合兵役年齡的男子則當全赴戰場,小民族往往都是如此。在一切國家,符合兵役年齡的男子,就一般推算,約佔全人口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假使戰爭在播種期後開始,收穫期前終了,農民及其主要勞動者即使全部離開農場,亦不會蒙受大的損失。在這個期間,農場上雖有必須進行的業作,但他們相信,有老人婦女兒童就很可以把這事情作好。所以,短期從事戰役,他們儘可不要報酬;他們成為戰士,既不需要君主或國家花很大的訓練費用;他們實際作戰,也不需要君主或國家花很大的維持費用。古代希臘各邦市民,在第二次波斯戰爭發生以前,似即依這種方式從事兵役。伯羅奔尼撒人,在伯羅奔尼撒戰爭發生以前,也還是依這種方式從事兵役。據修昔底德觀察:伯羅奔尼撒人大概在夏季離開戰場,回去辦理收穫。羅馬人在各國王統治下乃至共和國初期,亦是採取這種辦法。直到維伊之圍以後,他們才開始把維持在前方作戰的人的費用加在那些留在家鄉的人身上。以後羅馬帝國沒落了,它的廢墟上,又建立了歐洲各王國。這些王國,在可適當地叫做封建法制定以前及既經制定了以後若干期間,許多大領主,連同他們的直接屬民,往往是以自己的費用服事國王。他們在戰場上,如在家庭中一樣,也是以自己的收入支援自己;他們從未由國王那裡領到何等俸金或報酬。
在更為進步的社會里,上戰場作戰的人,以自己的費用維持自已就全不可能了。這其中有兩種原因:一是製造業的進步,一是戰爭技術的改良。
就農民從事遠征說,只要那遠征是播種期後開始,收穫期前終了,他們在作業上這樣的中斷,就不致大大影響其收穫。因為,即使他們不加入勞動,大自然可替他們進行一大部分的殘餘工作。可是,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