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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主府的後門進去,一路直行,見了石階往下走。
密不透風的假山石後面,有一道門一堆即開,太平公主的身份比較微妙,有一些關係不可告人的朝臣就在這裡會見。
室內燈火恍惚,映得林晚照蒼白俊秀的臉容略有幾分冷酷。
三郎照常向太平一揖見禮,叫了一聲姑母。
太平怎麼能不知道他是來算帳的,但只在臉上裝做不知道:“三郎近來氣色越發的好。”
三郎微微一笑:“是啊,讓人這樣營私舞弊繞在了圈子裡,日思夜想自然氣色就越來越好。”
話逼到臉上來,太平卻依然不動聲色,端起了茶碗閒閒說道:“是哪個人這樣惹三郎生氣,做姑母的自然要替你出氣。”
三郎不說話,只看著林晚照。
他略垂了頭,因為燭光而顯得黑髮下的額頭越發的白。
“原來姑母竟是不知道的。”
“三郎不說,我又不能看到三郎的心。”
三郎忽然一抬手狠狠地給了林晚照一記耳光:“如今可知道了麼!”
太平呼地一下站起來:“你大膽!”
以林晚照的武功,這一記耳光未必就躲不過去,但他一步不動,甚至就連眉峰都沒有略抬一下。
“你這是打我的臉麼?”太平怒道。
三郎收了手淡淡道:“姑母是我的長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也不好動手,只讓姑母明白我的心意就是了!”
“三郎你太放肆!我做這樣的事情為的什麼,無非為你我的千秋大業,現如今皇上已經有往古斯發兵的意向,長安城必定亂無防備,到時候不是我們坐收漁甕之利嗎?”
“姑母說的真好聽,只怕事成之後是你的,功敗之後是我的!”三郎拂袖走到門口。
這些年來他們聯手也做了不少事,要不是太平欺人太甚,他也不會撕破這張臉。
走到外面是黃昏時候,一片血色殘陽讓人心裡砰砰亂跳。
長安城這太陽紅的可真不吉利。
漆黑的烏鴉狂叫著從頭頂上一掠而過,三郎微微吃了一驚,書上說城未亂而天地先亂,因為世上的百物都能感覺到那種不安定的氣息。
看來果然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夕陽下面有雪白的身影一閃,然而即便是化成了灰,三郎也能認出來那個人:“怎麼,姑母到底是沉不住氣,要你來殺我嗎?”
林晚照與他遙遙相望了許久。
“要是不殺,那我可就走了。”三郎轉過身去。
林晚照忽然開口叫他:“三郎。”
他一直叫他的名字,三郎也並沒有糾正過,這習慣沿襲下來很多年,此刻聽起來份外地讓人感慨。
“你救過我,我的命是你的,也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大唐天下我看得起的人只有你一個,所以這漁翁之利,我也是為你而謀求的。”
三郎沒有回頭,留給他一個長長的背影。
走到路口他頓住了腳步。
林晚照抬起頭,聽到三郎輕聲開口。
“這件事辦得漏洞太多了,如今阿笙沒死成落在了蔡王的手裡,只要他逼得她能在金殿之上改了口供,爭取了時間,到古斯國去對證,這些年來我們所做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林晚照淡淡道:“她就算捨不得死,也不會害我。”
三郎哈的一聲笑出來:“看不出來,原來對女人最有辦法竟是你。”
然而用“情”來挽救一件事情的機率能有多高?
誰都知道這世上不說話的從來就只有一種人——
死人而已。
這將死的暮色之中,微微襲來的寒意讓所有趕路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翹不開阿笙的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到了第三天刑部派人來跟蔡王交涉,說是重刑之下必然能套出實情來。
阿笙在屏風後面聽到,立刻抖成了一團篩子。
蔡王卻跟那年輕的如同春蔥一般的官員說道:“重刑之下的實情不是套出來的,那是逼出來的,人只要到了極限,自然是你想要她說什麼,她就會說什麼,只不過那卻並不是她自己想說的。”
那年輕的官員貌如好女,只要一提到重刑眼晴裡就燃起了一片火:“這麼說起來,殿下還是要一意孤行了?”
“皇上派我查這個案子,出了什麼差錯我自然會承當,龍大人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好,算我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