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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忽然想起一件被他拋之腦後的事,“律所要來個新人,老程說下週給她辦個迎新,讓我一定要把你帶上。”
溫北硯瞥他眼,葉淮從這眼神裡讀出了譴責,像在問:你為什麼不替我回絕?
葉淮視若無睹,“來的這個新人我看過她履歷,海歸博士,和你一個年紀,雖然沒什麼實戰經驗,但這學歷確實漂亮,順嘴提一句,人也長得漂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高中還跟你一個學校的,好像還是一個班的,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叫什麼李知好。”
溫北硯對這人不感興趣,眼皮子都沒抬,“不認識。”
符合他“目中無人”的作風,葉淮無話可接。
沉默沒持續幾秒,插進來兩道爭執聲,有對情侶在吵架,用的方言,語速很快,聽不清。
溫北硯懶懶抬眼,恰好這時看見男生拉住女生的手,不讓她離開。
他稍愣,嘴角無意識下沉。
這個動作喚起了他的記憶,他想起曲懿那天在樓道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每一幀畫面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隨後是離開前,穿著一身休閒服的年輕男人,精準地攫住她的手腕——宣示主權般的動作。
他知道這男人是誰,也知道他們的過去。
憤怒嗎?說不上,可能更貼近於嫉妒。
嫉妒延緩了他的反射神經,在電梯門合上前,他只顧盯住她和蘇祈連線在一起的肢體看,忘了去看她表露在臉上的反應。
其實用不著看,他也能推斷出,她的種種情緒逃不開欣喜和激動。
葉淮止步回頭,在溫北硯身上感受到了平時被他藏住的、只有在法庭上才會顯露出的攻擊性和敵意。
“你在想什麼?”
溫北硯收回目光,冷淡地說:“沒什麼。”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別人不瞭解你,我還能不知道?”
從在咖啡館見到他那刻開始,葉淮就覺得這人不對勁了,為了什麼,他不說自己也沒法知道。
葉淮目光繞回到他身上,不經意瞥見他右耳的疤,像條蜈蚣,這個位置是大多數人的視覺盲區,不至於破壞美感。
到嘴邊的說教戛然而止,最後變成沒什麼力度的狠話,“我看你乾脆全都憋在心裡,憋死你算了。”
曾經有段時間,葉淮和很多人一樣沒法把溫北硯當成一個正常人看待。
他是在高考結束後的暑假見到的溫北硯,在他父親葉斌開的小超市,溫北硯是來打工的。
那會溫北硯很少開口說話,更多的是用點頭和搖頭回應別人丟擲的問題,他就像生長在石頭縫裡的雜草,照不到陽光,看上去孱弱沒有生氣,但也能存活,只不過經受了風吹雨打,活得遍體鱗傷。
葉斌很照顧溫北硯,知道他從小沒有母親,父親幾年前去世,又被叔伯趕出家,就特意騰出一間空房給他住。
溫北硯在葉家從來不開燈,好像習慣了在黑暗中生活,房間原來是個儲物間,面積很小,角落堆積著雜物,窗簾是棉布材質,老舊,褪了色,隱隱透著光。
他就藉著那點微弱的光,在逼仄狹窄的過道里自由穿梭。
那年葉淮和溫北硯同歲,十八,成人的年紀,被家裡保護得好,有著和年紀不相符合的幼稚。
葉斌對溫北硯越好,他就看溫北硯越不舒服,私底下把這人當成闖入自己家的入侵者、試圖奪走葉斌寵愛的心機婊。
對敵人就得亮出爪牙,不分出個你死我活誓不罷休,於是葉淮開始明裡暗裡地同溫北硯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