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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雲瀾水岸後,溫北硯直接去了事先約好的咖啡館。
這次見的是之前家暴反殺案加害者的親妹妹陳西,陳西最近為自己的家事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騰出時間,就把溫北硯約出來當面道謝。
陳西說:“我姐的案子,多謝溫律師了,要不是您,沒準我姐現在已經……”
死期到有期,她之前想都不敢想。
陳西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眼周已經結了細密的皺紋,狀態很差,面板蠟黃枯瘦,比溫北硯第一次見到她時,看上去老了幾歲。
“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溫北硯淡笑,“還有,在這件事裡,你姐也是受害者,等她出來,你記得轉告她,不要把自己當成殺人犯,也不要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她保護了自己,光這一點,她就超越了很多不敢反抗、只會委曲求全的人。”
陳西眼裡瞬間起了霧,哽著嗓子說:“還有我的事情,也麻煩您了。”
溫北硯臉上依舊掛著客氣謙遜的笑容,陳西怕耽誤他的時間,沒再多說什麼,離開前非要把賬結了,溫北硯沒攔。
陳西走後,溫北硯一個人坐了會,起身恰好和服務員撞了個正著,咖啡灑在他身上。
服務員驚慌失措,連聲道歉。
溫北硯笑著說沒事,拿起手機進了洗手間,卸下偽裝後的氣場一下子變了,外套被他隨手拋進垃圾桶,袖口靠近紐扣的地方也沾上咖啡漬。
手上黏糊糊的,他開啟水龍頭,用力搓洗,抽出幾張紙巾擦乾,然後點開微信,找到葉淮,給他發去定位。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手機才有動靜。
葉淮:【?】
葉淮:【約我喝咖啡啊?】
溫北硯:【衣服髒了。】
葉淮:【??????】
葉淮:【你衣服髒了關我什麼事?我是你保姆?】
葉淮:【大晚上的,能不能說點人話?】
溫北硯沒回,沒幾分鐘,螢幕亮了,對面問:【當我上輩子欠你的,需要什麼衣服?】
葉淮覺得自己在溫北硯面前特容易犯賤,但更多時候他也樂在其中,至少溫北硯對他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說不上把他當好兄弟看,但起碼是信任的人。
在他面前,他可以毫無保留地展露自己的陰暗面。
溫北硯:【外套,襯衫。】
葉淮:【行,到時候再給你來件保暖內衣。】
葉淮到的時候,溫北硯正懶懶散散地倚在牆角,眼窩深邃,側光一打,暈開兩圈深淺不一的陰影,像極病入膏肓的癮君子。
葉淮整個購物袋遞過去,口頭抱怨幾句,然後好奇地問:“你跟誰在這喝咖啡?”
“陳西。”
這名字葉淮有印象,她姐的家暴反殺案本來是他接的,因為一些原因,才轉到溫北硯那。
“這倆姐妹也挺慘的,一個被家暴,一個丈夫出軌,現在的男人,就沒幾個好東西。”葉淮唏噓不已。
溫北硯難得接茬:“她的離婚官司,我讓高耀接了。”
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地解著紐扣,露出上半身緊實的肌肉線條。
葉淮眼皮一撐,詫異不已,為他的後半句話,高耀是LK律所另一塊金子招牌,主要負責離婚糾紛案,讓他接受這麼個委託,大材小用了。
“她有個兒子,今年五歲,讓他跟在一個只會吃喝嫖賭的父親身邊,多可憐,”溫北硯斂了斂眼睫,修長的手指握住紐扣轉了轉,“撫養孩子也需要錢,所以我得為她爭取到最大利益。”
而爭取最大利益的前提是,給她找個好律師。
毫無波動的情緒,嘴上說著悲天憫人的話。
葉淮躍上盥洗臺,晃著右腿調侃道:“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覺得這麼毛骨悚然呢。”
他壓根不信溫北硯這麼照顧陳西姐妹是因為起了同情心——這玩意,從前溫北硯就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
溫北硯沒有搭腔,扣上最後一粒紐扣,大衣挽在臂間,長腿一邁,完全沒有要等葉淮的意思。
葉淮早就習慣了他這副臭德行,三兩步跟上,“開車沒?沒開我送你回去。”
溫北硯沒開,準確來說是沒法開,他今天情緒不穩定,開車容易出事。
附近一帶不好停車,又是單行道,葉淮圖方便,便將車停在距離咖啡館一公里外的露天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