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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簡轉身就要跑。
男子趕緊拉住了自家兒子:“你阿爺我好不容易在這裡藏了幾日,你就見不得我清淨?!”他蓄鬚自毀形象,就為了將面目遮住,以防熟人認出來,也好繼續在外頭自在逍遙地過日。如果透露了訊息,讓家裡人得知,來個甕中捉鱉,豈不是前功盡棄?
“王娘子不會說的。”崔簡乾脆地答道。
“……她不說,她身後的婢女不會說?你能確定那時候不會隔牆有耳教別人聽見?總之,你若不想回家被困上幾個月,便去罷!”男子心情頗有些複雜。他怎麼突然有種自家的兒子被人搶走了的錯覺?
待王玫再回到講經院時,李十三娘帶著崔芝娘也回來了。見她進來,忙不迭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嗔道:“方才聽六姑姑說,早些時候有個士子唐突你了?沒事罷?”
“沒事,認錯人了而已,生了些許誤會。”王玫笑著回道。
“當真?”
“當真,騙你作甚?”
李氏搖了搖首,對崔氏道:“十五娘,你代我去濟世院捐些財物。我這就將玫娘帶回去,找醫者來仔細看看,以免她受了驚嚇反而不自知。”
李十三娘也點頭道:“我聽了剛才的訊息都唬了一跳,你可別不放在心上。今日回去,必是要好好診斷一番才好。明天我再遣人給你送些養神的藥材、香片,好生休息幾日。”
王玫感受到她們的善意,也便不再堅持:“也好。”倘若那人渣還在寺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又遇見了。今天還是早些回去,儘快向父母兄嫂說清楚此事比較妥當。
於是,一行人便兵分了兩路。崔氏、李十三娘仍然帶著小姑娘們去濟世院,李氏與王玫攜著二郎王旼打道回家。行到山門外時,大郎王昉正巧趕了過來,悄悄看了看王玫,見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祖母與姑姑要家去?我也一同回去。”說著,他順手把王旼拎到了自己懷裡。
出事之時,丹娘去舍利塔尋了一圈,卻並未找見王昉。但如今瞧他的模樣,似是知道了些什麼。王玫轉念想到了鍾十四郎,或許是他正巧遇見王昉,與他說了些什麼。這一位也是她的恩人,雖然是兄長的朋友,她也仍須找機會好好謝謝他才是。
回到家中之後,青娘、丹娘特地燒了艾葉給王玫去晦氣。王玫猶覺得不足,乾脆如端陽節那天一般,用蘭湯沐浴了一番,這才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而她換下來的衣物,丹娘也毫不客氣地都拿去燒了個乾淨。
剛剛再次裝扮妥當,李氏便親自帶著相熟的醫者過來了。王玫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弱到了受到一場小驚嚇便會病倒的程度,但為了安撫母親李氏,也只能順從地讓醫者把了脈,又不痛不癢地開了幾個凝神的方子。
李氏吩咐廚下趕緊去煎藥,又將那些小丫頭都遣了下去,只留下了幾個貼身女婢。王玫正想著該怎麼坦白今天那場意外之禍,便見方才還優雅含笑的她猛然神情一變,臉色沉得似乎要滴出水來:“是不是元十九那天殺的混賬?!別想瞞著我!聽二郎的乳媼說起來,我便知道,一定是那個犬彘不如的畜生!”
她一面怒罵著,一面紅了眼圈,把女兒擁進懷裡:“你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回來,我們不立刻找他尋仇已經算好的了。他竟然還見不得你安生,非得毀了你才罷休麼?!元十九!元十九!往後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長久以來,她雖然一直怨恨元十九,但從未在女兒面前發作出來。一則她深知女兒對元十九仍有情意,必定聽不得這樣的話;二則她擔心提起元十九反而勾起女兒的情傷,徒惹得她哭泣不止。但是,今天居然又鬧出了這麼一件糟心事,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王玫沒料到母親的反應竟然這般大,連忙輕撫著她的背:“阿孃莫動怒,因這種人怨怒過甚傷了身子,反倒是不值得。”李氏將她今天氣急的時候生出的念頭都說了出來,她再想起稍早的噁心遭遇時,反而沒有當時那般火冒三丈了。
在她的安慰下,李氏漸漸平復了情緒:“他尋你是想做甚麼?”
王玫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應是想迎娶兒罷。”
“痴兒做夢!”做母親的暴怒得將旁邊的矮案一把掀翻了。
“狗鼠輩!想得倒美!”與李氏的怒罵同時響起來的,是兄長王珂的冷笑聲。就見他大踏步地走了進來,皺著眉頭仔細端詳了妹妹一番:“他哪兒來的顏面?還敢三番兩次糾纏於你?”
王玫猜必定是王昉將今日之事告訴了他,他才匆匆離開書房過來探望她。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