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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君,那位客人又來了。”書房外,大管事王榮低聲道。
王珂筆走龍蛇寫了一個“忍”字,隨手將狼毫筆擱在筆洗裡,端詳著字形字意,搖了搖首,近乎自言自語地輕嘆道:“果然心性修養仍有不足,寫得有些急了。”說罷,他便將這張字放到一旁:“就說我們一家出門去逛曲江池了,恕不招待。”
“是。”王榮退下去了。
隔了沒多久,外頭便又響起了他帶著些許苦意的聲音:“七郎君,那位客人說,聽聞九娘一直生著病,他攜了些藥材過來,正好探望九娘子。”
“呵,男女授受不親,我王家又非蓬門小戶,怎麼可能放他進來。”王珂眉頭一挑,似笑非笑道,“王榮,連這種話你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若是往後再拿這種小事來擾我,你這大管事也不必再當下去了。”
“……是。”
待書房內外再度恢復平靜,王珂瞥了一眼坐在他書案對面,正饒有興致地拿著他那張大字欣賞的王玫:“你阿嫂臥床休養,你不是須幫著阿孃協理家務麼?怎麼?才幾日下來,內院裡便沒什麼事了?能容得你在我書房裡消磨一上午?”
“許久不曾看阿兄習字了。”王玫很順手地將他習字的紙都捲了起來,交給丹娘捧著,“阿兄的字寫得就是漂亮,我拿回去都能當法帖臨了。只是未免太單調了一些。連著一個多時辰都在寫‘忍’字,我看‘忍’字都要被你寫出花了。”
王珂唇角輕輕勾起:“說罷,你到底想做什麼?”
於是,王玫正襟危坐,肅然道:“阿兄,元十九逢休沐之日就過來堵在咱們家門口,雖說我們總是閉門不見,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一則日子一長恐走漏訊息,阿爺阿孃終歸會知道此事,難免傷心鬱怒;二則他以官身上門求見卻屢遭拒絕,鄰里之間多少會傳出閒話,於阿爺、阿兄的聲名不利。”
王珂點了點頭,很是欣慰:“你說得不錯。嘖,吾家九娘確實是長進了不少。”
王玫自是欣然接受他的肯定,接著道:“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打消他的念頭。若是我與他見上一面,不像先前那般迴避,開誠佈公地說清楚,他可還會繼續強人所難?”當然,這個法子的前提,是元十九那人渣還有些良知底限。雖然對於這個人渣的無恥程度,她不會抱有太大的希望,但好歹也須試一試才是。
“他根本聽不懂人話,你又如何能保證,不會適得其反?”王珂反問。
“至少我能問清楚,以結仇的方式來結親,他到底圖的是什麼。”王玫想了想,回道。誰都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難不成這元十九就如此自信,強娶了她之後,必定過的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日子?或者,他果然是另有所圖?
王珂緩緩地鋪開一張空文卷,拿起狼毫,又寫了一個“忍”字:“他的想法,你我永遠無法理解。”
“那阿兄可有什麼對策?”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眼見著就要到七月了。王玫實在不願意再繼續拖下去了。就因為這元十九,整個王家怕是都不得安生。就算可以對他視而不見,但光是他的出現,就足夠讓人噁心膩煩了。
“暫時沒有對策。”王珂很乾脆地回答。
王玫蹙起眉:“我已經許久不在長安,也不知元十九家的情形,阿兄想必知道不少事情,可否告訴我?兩人一起想,說不定便能想出什麼好法子。”她除了知道元十九是個頗有文名的少年才子,九品校書郎,曾娶了個滎陽鄭氏出身的妻子之外,其他的皆是一無所知。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種事情也只能問自家兄長了。
王珂看著她,緩緩道:“元氏是前朝皇室之後,元十九那一支雖不算嫡支嫡脈,但也曾經累任高官顯赫一時。他曾祖父是前朝尚書,早逝。祖父在高祖時任起居舍人,雖只是從六品上,但卻是天子近臣。不過,沒多久便因牽涉皇太子事遭貶,鬱鬱而終。其父任殿中侍御史,從七品上;其叔父為蒲州司馬,正六品下。其母出身滎陽鄭氏嫡支,只生他一子,視若珍寶。”
王玫眨了眨眼睛:正六品、從七品什麼的,殿中侍御史、司馬什麼的,聽起來就比她家阿爺官職高、更有實權。而且,殿中侍御史和監察御史聽起來像是關係很近的同僚,大概直接告上去也無人搭理?“比權勢,我們家不如他們。”至少,元家已經出了三個官,王家目前還只有一個官。
“阿兄所說的‘皇太子事’……”李淵時期的“皇太子事”,莫非指的是李建成?這麼說來,李世民對元家的態度應當很微妙才是。不過,這位帝王素來喜歡顯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