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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長公主的芙蓉宴之後,太原王氏三房嫡支便彷彿是從水底潛出徐徐盛開的芙蕖一般,引來了那些高門世族的關注。不但邀請女眷赴宴的帖子日日不斷,連王奇和王珂也收到了不少文會、馬球賽、宴飲的請帖。五姓七家之中,隴西李氏、清河崔氏本來與他們是姻親,來往也似乎變得更親密了。加之博陵崔氏的示好,連滎陽鄭氏、趙郡李氏、范陽盧氏也接連表現出了最大的善意。即使在太原王氏家族內部,作為分支反而仕途更顯達的中山王氏也送來了帖子,一付要與本宗好好敘舊的模樣。一時之間,王家人便再度悄然迴歸了頂級世族的交際之列。
來自諸世家的帖子眾多,李氏、崔氏自是無法推辭,每天都忙個不停。王玫剛開始還隨著她們去了幾回,但自從被那群看她不順眼的年輕貴婦堵過三四次之後,她便對千篇一律的飲宴活動失去了興趣。橫豎也不過是吃著山珍海味,聊些衣料首飾花草,賞歌賞舞或者彈奏樂器之類的活動。無才無藝的她也做不得別的遊戲,還不如待在家中繼續讀書明理、苦練書法與女紅呢。
由於李氏與崔氏忙著赴宴,家務自然而然便都推給了閒著無事的王玫打理。王玫實在無法,只能帶著兩個小侄女一起熟悉家事。幸有璃娘在旁邊,家裡的僕婢又得過李氏、崔氏的吩咐,不敢陽奉陰違,家中事務才逐漸有條有理起來。即使有幾個以挑撥為樂的刺兒頭,也被她毫不心軟地責罰了一通,後來又由兄長王珂做主發賣了出去。此事讓她鬱悶了幾天,之後便漸漸振作起來:她來自後世,確實同情這些如同牛馬般可以隨意買賣的奴婢的處境。然而,以一人微薄之力很難做出什麼改變,便只能適應這個時代的規則了。而她自己,也只能做到尊重身邊的人,教養侄兒侄女們對下人仁慈一些而已。
如此過了十來日,李氏與崔氏終於分別將那些該去的人家都走了一遭,敘了敘過去的情誼,也將這些個給王家送帖子的人家分出了親疏遠近。接連在熟人、陌生人當中周旋了這麼久,她們也已經累得狠了,便在家中歇息了一段時間。眼看著便到了五月下旬,王珂即將去萬年縣廨赴縣試。李氏這才猛然想起要去寺裡上香,索性便約了李十三娘一同去施捨些香油錢。
這一日清早,坊門開啟的晨鼓聲咚咚響起後,王家那不甚起眼的烏檀馬車便一前一後徐徐駛出了家門。來到正對西邊坊門那條街道上時,一架翠蓋朱輪車帶著數十護衛與她們匯合在一處。李氏正待讓趕車僕從繼續走,李十三娘卻遣了貼身婢女過來。
“娘子遣婢子過來向王家娘子們問好。”那婢女立在馬車外行禮,道,“因想著有些時日未見王家九娘子,問九娘子是否方便過去同車?”
王玫仔細一想,她最近都在家中,沒出門赴宴,確實已經有些日子沒見表姊了,遂拉著李氏的袖子道:“阿孃,兒去表姊馬車裡坐一坐?帶著晗娘、昐娘一起去?”今日王家用了兩輛馬車,前一輛坐了李氏、王玫、晗娘、昐娘,後一輛坐了崔氏、大郎王昉、二郎王旼。她將侄女們帶過去交際也是應該,但留下李氏一人畢竟有些孤單:“不如讓阿嫂過來陪阿孃?”
李氏看了看晗娘、昐娘,笑道:“將晗娘帶過去,昐娘便留下來陪我罷。”
晗娘似有幾分意動,又有些為難。王玫拉起她的白嫩小手,鼓勵道:“晗娘不是與芝娘頗為投契麼?也有些日子不見芝娘了罷?正好與我一同過去,好好地敘一敘。”
“可是……昐娘……”晗娘秀眉微蹙。
“我替姑姑、阿姊陪著祖母說話。”昐娘笑道。她年紀幼小,與崔芝孃的關係很是平平,寧願留在祖母身邊。
王玫便攜了晗娘下了自家的烏檀馬車,隨著那侍婢走了幾步,踏上那架翠蓋朱輪車。
剛掀開薄紗製成的車簾,內裡便伸出一條白如凝脂的臂膀,將她拉了進去。便聽李十三娘嗔道:“你果然生得懶怠的性子!沒幾天就到處都不見你的蹤影,說是病了,誰不知道你在家中躲懶呢!”
纖纖食指戳在額頭上,王玫也並不在意,笑眯眯道:“我先前病了一場,確實尚未好全呢。表姊看,養了這麼些時日,是不是好多了?”這些天來,她躲在家中又是喝藥又是用藥膳又是每日點心水果粥湯的,養得面板白嫩、氣色紅潤,又胖了一圈,總算略有些唐朝仕女的風姿了。
李十三娘拉著她仔細打量了一番,頷首道:“看著確實豐潤了一些,更光采照人了。”
王玫也煞有介事地將她瞧了又瞧,道:“表姊真是一日勝過一日,越發嬌豔動人了。”
互相捧了幾句,兩人便笑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