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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難他了。”
這個誤會簡直太離譜了!
王九娘趕緊搖首:“阿兄不提起張五郎,我都快將他忘了。”
王七郎挑了挑眉,顯然並不相信。
王九娘想了想,低聲道:“阿兄,我只是……想阿爺阿孃,想回長安了。”
王七郎怔了怔,恍然安慰道:“是阿兄不對,竟未發現你是思念阿爺阿孃了。”
王九娘略作猶豫,又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阿兄,我歸宗回家,可會讓阿爺阿孃為難?”
王七郎鎖緊了眉頭:“九娘,你怎會冒出這樣的念頭?難不成是誰在你面前嚼了什麼舌頭?”他的聲音雖然溫和,但目光卻銳利之極,掃過精舍內的幾個侍婢時,她們的臉色都微微一變,立即跪了下來。
“與她們無關。”王九娘道,吩咐丹娘、青娘帶著兩個小丫頭先退下去。“阿兄,此番和離之事,都是我太過大意了。不論如何,和離到底於名聲有損,我倒是無妨,只怕給阿爺阿孃還有阿兄你臉上抹黑了。”
王七郎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傻丫頭。如今哪有多少人會在意這些。和離再嫁者比比皆是,天家公主連三嫁、四嫁都有過呢。”說到此處,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皺眉道:“當初……便不應該送你回晉陽休養,短短一年就養得呆了。別聽他們說什麼太原王氏女頗重貞節,矢志守貞不再嫁者大有人在——阿爺阿孃只得你一個女兒,我也只得你一個妹妹,我們都只願你過得好便心中足矣。”
王九娘只覺得心裡一片溫暖,四肢百骸彷彿都湧出了融融之意,令她不由得笑道:“再嫁?我才不想再嫁呢!我只想一直待在家裡,讓阿兄養著。”
王七郎啞然失笑,毫不猶豫答道:“放心,有阿兄在,絕不會委曲了你。”
“那,阿兄,我們何時啟程回長安?”王九娘又問。她必須瞭解兄長的行程安排,抓緊時間打聽訊息,做些準備。
“張五郎那封放妻書上,須得有阿爺阿孃叔伯的署名作為見證。”王七郎答道,“我早已派人送回長安,過兩日應該就取回來了。張家也需有爺孃親戚署名,再將放妻書送往縣廨中備案即可。”他略作思索,又笑道:“待到那一日,你便去洛陽城中再逛一逛罷。回長安後,大約便很難再過來了。”
王九娘頷首,聲音依舊低啞卻不掩歡喜:“多謝阿兄。”
“這有什麼好謝的?”王七郎笑道,低頭一看,正好瞧見她手邊合攏的文卷,“九娘能猜得出,哪首詩是阿兄作的麼?”
王九娘笑容一滯,蛾眉微蹙,扶額道:“阿兄,我有些頭暈……”
她這般模樣當然騙不了火眼金睛的兄長。王七郎放聲大笑起來:“猜不出來,阿兄又不會吃了你。罷了罷了,回屋歇著去罷!”
心事皆煙消雲散的王九娘好好地歇了個午覺,醒來後同兄長一起進了夕食,便目送兄長回清雲觀去了。時候尚早,她根本沒有任何睡意,於是習慣性地從那一堆文卷裡隨意抽了一軸,帶回了寢房。
她側坐在榻上,雙足自然而然地垂在榻邊,靠著隱囊,拿著文卷,在腦海中梳理著今日獲得的一些細節資訊。
丹娘見了她這有些怪異的坐姿也並不覺得奇怪。跽坐為正坐,盤腿趺坐、垂足坐甚至躺臥在榻上完全憑貴人們的喜好,只需不在人前這樣隨意便可。“多掌幾盞燈。”她低聲對青娘道,又取了件廣袖大衫輕輕披在王九娘身上,“山風仍有些冷,九娘小心受寒。”
王九娘點了點頭,繼續琢磨。
今日兄長王七郎不僅充分表達了家裡對她這個和離歸宗女的支援態度,也無意之間透出一些家中的情況。譬如,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兒,沒有任何姐妹。而從他話中隱含的意思來看,她甚至覺得,家中應該也只有他一個兄弟。
不過,為什麼兄長的排行已經是第七了?而她也是第九?和堂兄弟姐妹們敘的排行麼?又或者,是太原王氏三房敘的總排行?她隱約還記得,唐時不少詩人的排行都是十幾甚至二十幾了。
且不提這些,若是家裡只有這位兄長,那便再好不過了。人口簡單,日子也簡單。
等等,兄長已經年近而立了,應該早就娶了嫂子,有了兒女——不知那位嫂子的性格如何?是不是好相處?能嫁給太原王氏三房嫡支,也一定是五姓七家之女吧?
五姓七家,到底是哪五姓、哪七家來著?
她緩緩地展開文卷,隨意地瞥了一眼,便見開頭寫著三個大字“氏族志”。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拿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