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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細究了。
“早便該回來了。若知道我兒過的居然是那種日子,阿孃早便讓七郎接你家來了,哪裡會讓我兒受那麼多委屈?”李氏眼見著女兒消瘦得略有些脫了形,又想起兒子先前信中所言,越發憐惜心疼,竟哭得更厲害了。
母女二人就這樣在內堂外頭相擁而泣,崔氏在一旁看得雙目微紅,侍立在側的婢女也無不落淚。只有王七郎勸解道:“阿孃,九娘回來便是好事,應覺得歡喜才是。過去之事不必再提起,徒增傷懷而已。”見母親、妹妹、妻子都已哭得眼睛紅腫,他一嘆,又勸道:“阿孃,九娘隨著兒子千里迢迢趕回來,已是累得狠了。如今又哭了這麼一場,恐怕身體便更虛了。兒子好不容易才讓她養了這般好氣色,若是病倒了豈不是白費了功夫?到時候,又累得阿孃阿爺擔心了。”
崔氏也拭淚道:“阿家近來心火略旺,七情上頭也需注意一二,大喜大悲恐有些傷身。九孃的身子尚未完全養好,也該小心才是。”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不容易勸得兩人收了淚,這才一同進了內堂。
內堂一樓以一架巨型的花鳥人物屏風分隔成內外兩間。外間中,一張長榻緊靠那架屏風放著,長榻東西兩側則置有幾方短榻,上頭都鋪著厚實軟和的茵褥,角落則擺放著香爐、銅燈座等物。
李氏攜著女兒坐在了長榻上,王七郎在右側短榻上坐了,崔氏侍立一旁,低聲吩咐了侍婢幾句。
李氏摩挲著女兒消瘦的臉頰,嘆道:“我的兒,你阿兄還說你身體好多了,阿孃怎麼看都覺得還病著呢。”
“確實已經好多了,阿兄將兒照顧得很好。”王九娘回道,瞥了坐在下頭的兄長一眼。王七郎端起一杯解渴的漿水飲了,朝她笑了笑,接道:“方才十五娘還說,明日便讓醫者來給九娘瞧瞧,看看是否要改個藥方。”
李氏看了看崔氏,也微微露出了笑意:“確實想得周到。十五娘,你也忙了一天,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她說著,又對身側的侍婢嗔道:“還不趕緊去把郎主請過來?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還端什麼架子?”
王七郎聽了,站起來道:“我去外院見阿爺罷,九娘身體弱,便不必去了。”
王九娘也連忙要跟著起來:“兒不累,拜見阿爺是應當的。”
“好好坐著。”李氏卻把她攬在身邊,“七郎也別動。當初都是他答應了張家,許了這門婚事!將好好的女兒害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他這做阿爺的也不覺得虧心!”
明顯是兩個長輩正在置氣,做兒女的倒是不好說話了。
王九娘正覺得為難,便聽外頭響起了腳步聲,一個溫和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好了,都是我這做阿爺的錯,你這做阿孃的半點也沒有錯。玫娘如今好好的,這些事也不必在她面前提起了。否則,豈不是總教她勾起了心事?”說著,一位身著淺綠色襴袍的中年男子便走了進來。他蓄著長鬚,膚色略顯蒼白,身形也稍有些瘦弱,姿容儀態雖是無可挑剔,卻絲毫沒有一家之主那般的威嚴。
“阿爺。”王七郎行禮喚道。
“阿爺。”王九娘被李氏按著只能坐在榻上,也趕緊喚了一聲。
“好,好,回來便好。”太原王氏三房嫡支之主王奇,不論待家人或是同僚,皆是溫如春風。他坐在了女兒的另一側,也細細地端詳了她一番,撫了撫長鬚:“天色已經晚了,儘快用過夕食,也好早些讓七郎、九娘下去休息。待到明日,再好好敘一敘這幾年的事罷。”
李氏微微頷首,道:“十五娘,將孩子們喚過來,讓他們見一見姑姑。玫娘,你離家已有三年了,大郎他們也都長大了。”
“若是遇上了,我還真有些擔心認不出來。”王九娘笑著接道,“尤其是二郎,他長大後我還從未見過呢。”
不多時,四個年歲不一的孩童便在侍婢的簇擁下過來了。最年長的孩子已經是個十歲的少年郎,梳著成年男子似的單髻,舉止沉靜有度。其次便是位七八歲的女童,梳著雙丫髻,眉眼俱像父親,性情卻頗似母親一般淡然。再次便是位五六歲的女童,生著圓溜溜的杏核眼,竟與祖母李氏生得相像。最小的男童不過三歲左右,圓圓滾滾,有些笨拙地行了個禮後,便徑直扎進了父親懷裡,連連喚著“阿爺、阿爺”撒嬌。
王七郎將他從懷裡拉出來,笑道:“二郎這些時日又鬧騰了?”
“可不是麼?”崔氏頗有些無奈,“若不是有大郎管束著,連園子裡的池子他也敢跳下去。”
“大郎,書讀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