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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復他便會變得更難了。”
王珂聞言,展顏一笑:“呵,你便安心罷。不用再想這些,明日只管高高興興的便是。”難不成崔子竟居然還能掐會算?怎會料到九娘這些天情緒低落?也罷,不論如何難受,看過明日那出戏後,保管便神清氣爽了。
王玫頷首,將兄長送出去之後,轉而吩咐丹娘、青娘給她找出件合適的男子袍服來。許久不曾做男兒裝扮,她也有些想念了。至於明天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橫豎不會是壞事,她便安心隨著兄長走一趟大興善寺便是。
時至初冬,長安城中卻仍是到處熱熱鬧鬧,連文會都比往常多了不少,作士子打扮的青年人、中年人幾乎隨處可見。蓋因十月正是各州府解送的舉子齊聚京城的時候,需在尚書省列名報到備案並稽核資格後,方能參加轉年正月或二月的省試。而這樣的景象,長安城的百姓們都已經習慣了,依然淡定地過著自己的日子。科舉考試,此時仍是世族與富裕地主寒族專享的權利,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遙遠了。
舉子們趕到長安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給達官貴人府上投文卷,或是在各類文會上博取聲名。因此,各類文會活動的邀請帖子便格外受人關注。尤其是魏王幕僚出面辦的文會,別說那些個不得門而入的外州府解送的舉子了,就是國子學出身的眼高於頂的高門子弟,為了一張帖子也能擠破了頭。每一回不請而至的人,都比拿著帖子過來的人多了好些。
這一回,在大興善寺舉行的文會也不例外。訊息傳開之後,未等拿帖子的客人們到齊,圍觀的舉子們就已經來了一大群。他們也不在意是否有席位,而是自帶了席子與茵褥,就地坐下了。料峭寒風之中,這些舉子們哆哆嗦嗦地論起了詩詞歌賦,只求得到貴人青睞——這樣的精神,也足以讓人感慨不已了。
元十九算好了時間,趕到了大興善寺。魏王幕僚主持的文會,他自然不敢託大,但也不能如普通舉子那般急切。於是,他做足了準備後,帶上十來個精幹的部曲,不早不晚地騎馬而至。
中元節時摔斷的腿,如今也早已經好全了。本以為今年運道格外差,不料禍福相依,眼下卻得了這樣一個好機會,他自是毫不猶豫地緊緊抓住了。魏王不是太子又如何?這位大王在文人當中的聲望,別說太子——說句大不敬的話,便是聖人可能也及不上。他只是想借一借力而已,也並沒有投入其門下的心思。這幾日與元父一同仔細盤算了一番,覺得應該也沒有多少風險,他這才自信滿滿地來了。
至於崔家與王家,拿到畫之後,當然也並不是毫無反應。聽聞崔淵徑直住進了平康坊,王珂找過去,兩人也不知談了些什麼,最終不歡而散。雖然崔家並未如他所期待的那般退婚,但能讓兩家生了間隙也算是達到目的了。至於王珂想找他的麻煩,且不說他周圍部曲眾多,尋不著時機。便是他當真下了狠心,得不到崔家相助,元家又如何會懼區區王家?
想到此,元十九勾了勾嘴唇。
九娘啊九娘,若知有今日,必定悔不當初罷。呵,嫁給他有什麼不好?事事聽他的,往後自然能過上蜜裡調油的好日子。幾十年後,他元十九又何嘗不能封妻廕子?如今,嫁了那個性情狂放、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崔淵崔子竟,守著活寡且不說,又到哪裡去享浩命夫人的榮光?不,不,她本是他的女人,他若是不能得到她,任何人都休想得到!如果張五郎那頭能起作用,流言從洛陽傳到了長安,崔家顧惜名聲,便一定會退婚!!
正有些心不在焉地算起了幾日前派出的部曲何時能到達洛陽,又是否能趕在納徵之前毀掉這樁婚事,元十九並未注意到,本來與他們同路的一些文士已經轉向了另一頭。而十幾個高談闊論的青衫士子吸引了他身邊那些部曲的注意,絲毫未曾懷疑他們趕去的方向是否有誤。只因他們並不知道,元十九接到的帖子與旁人不同,地點當然也不同——雖然文會確實是在湖畔樹林中舉行,但一東一西,隔得已經足夠遠了。
一行人正穿過一個有些偏僻的院落,那些個青衫士子突然吵嚷爭執起來。元十九皺起眉,欲讓部曲離他們遠些,卻不料那群人竟急吼吼地動起了手。也不知怎地,場面瞬間便混亂起來。士子們摔打在一起,將部曲們也衝開了不少。有些人甚至沒看清楚對手是誰,揮著拳頭便砸了下來。雖然那些拳頭就和沒吃飽飯似的軟綿綿的,但元家的部曲也不是耐得住這等委屈的漢子,索性便回了更狠的反擊。
“你們這群莽漢,竟然敢趁機對我們動手?!”
“可知道我們是誰?!堂堂大唐舉子,豈是你們這等人能侮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