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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自家阿爺和王娘子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他先前一直很期盼,臨到今天,卻不知為什麼又想起了阿孃。
“我知道。”崔淵微微一笑,“她也喜歡你。所以,不管你聽了什麼奇怪的話,都不必放在心上。”鋪房之事在即,鄭夫人和他尚未發話,底下的僕婢就嚼起了舌頭,想必往後也少不得在九娘和阿實面前挑撥是非。這樣的僕婢,不如早些換掉得好,免得往後還要讓九娘勞心勞累。
“嗯。”崔簡點點頭。他當然明白什麼人可信,什麼人不可信。比起阿爺、王娘子、祖父祖母,那些僕婢之流的言語肯定有不實之處。不信任父母,反而滿心依賴身邊奴僕的人,在小小年紀的他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
離三月初二的婚期只剩下幾天了,王玫的嫁妝以及婚禮那天的安排,李氏都親自檢視了好幾遍,十分滿意。不過,有一件事卻將她難住了——那便是婚禮前一天鋪房的人選。鋪設新房雖然並非六禮之一,卻十分重要。女家須挑選出兩位合適的女眷,將新娘的嫁妝提前送到男家,並且親自佈置新房。她們的角色與納徵時兩位函使相當,也須得是品性出眾以及公認有福氣的官家女眷方可。
原本崔氏便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但她如今身子重,眼見著便要到了十月產期,自然不能勞累。她雖然很願意去,但李氏、王玫皆意見一致地搖首拒絕了。李氏思來想去,也只在隴西李氏裡尋出了一位身在長安的族嫂。但太原王氏一族裡,卻一直找不出合適的女眷來。
這一日,見李氏又在翻著親眷們送添妝時的帖子,為鋪房發愁,王玫忍不住道:“若不拘是官宦女眷,別說一位,便是十位八位也挑得出來。”三房的旁支們或住在宣平坊南的修行坊、修政坊內,或住在長安城郊,與他們嫡支來往都較為緊密。但出仕者也只是些□□品的外官,親眷皆在任上。留在長安的,竟是連官家娘子也尋不出來。不過,若不考慮官眷身份,她們多數都是五姓女出身,即便只是旁支,亦同樣教養出眾,絕對能撐得起場面。
李氏有些黯然地望著女兒,嘆道:“那可是博陵崔氏二房嫡支,天下第一門戶,服紫服緋者不知凡幾。我們的親眷裡不但尋不出一位誥命夫人,若連官眷的身份也沒有,崔家那些去看嫁妝的親戚豈不會看輕了你?”
王玫一怔,握住她的手:“阿孃,他們若想看輕就隨他們去罷。阿兄中進士之前,種種傳言還少麼?若嫁過去了,他們再看輕我,便是看低了四郎,想必也不敢太過分。而且,我又不與他們生活在一處,再多的流言也礙不著我。”
“不成。”李氏道,“容我再想一想。”
王玫還待再勸,僕婢們卻來報說,王十七娘與盧十一娘來了。她知道,她們一同過來必是給她添妝來了,便迎了出去,將她們都帶到了內堂,也給李氏解一解悶。
王十七娘與盧十一娘都是客居之人,又是未嫁的小娘子,當然拿不出什麼太金貴的添妝之物。但密友之間的情誼不在於添妝的貴重與否,只在於用不用心而已。王十七娘花功夫繡了從大到小整整十個顏色各異的香囊。香囊上繡著十種栩栩如生的花草,裡頭都裝了她親手調製的香餅。她知道王玫不喜太濃的香味,因此也只用了草木花果之香,聞起來淡雅非常。盧十一娘則繡了一張案屏,上頭赫然便是她們三人對坐而飲,用花梨木做了屏風底座,趣味盎然。這案屏大小適中,正好可放在榻邊,或者書案旁。
王玫十分喜歡,命青娘與丹娘好生將這些都收起來,又露出愁色道:“我女紅針黹的功夫實在拿不出手,待你們出嫁時,送什麼添妝才好?”
王十七娘與盧十一娘對視一眼,忍住了撲過去鬧她的衝動,道:“隨你想送什麼,我都會喜歡。”她想了想,又道:“倘若你能將崔子竟的畫送給我,便是更好了。”
王玫不禁笑了起來:“你要的是崔子竟的畫,我只管問一問,成與不成卻不在我了。”借花獻佛,大概便是如此了罷。當然,崔淵想必也不會吝嗇一幅畫,而她也不可能僅僅只送一幅畫。
盧十一娘抿唇微笑:“十七娘得了什麼,原樣送我一份便是了。”
王玫聽得,笑得更厲害了:“想不到十一娘你倒是更簡單,連想也不必想了。”
李氏見三人笑鬧起來,嘴角不由得勾了勾,滿臉欣慰之色:玫娘終究也有了朋友,不再形單影隻了。於是,她也放下帖子,與她們說笑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卻不知什麼時候又提到了鋪房之事。
“可否問一問四房?”王十七娘出起了主意,“先前曾聽九娘姊姊提起,南平公主府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