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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瞧著她滿含期盼的神情,心裡又溫暖又隱約有些不是滋味,便答道:“阿實昨夜在內堂裡住下了。盧氏去世之後,阿孃便將他接過去撫養了三年,祖孫情誼很深。”
王玫心裡暗道:說不得鄭夫人之所以接受她作為媳婦,也有為阿實考慮的原因。而她往後與阿實之間的相處,亦會一一落在這位阿家的眼中。不過,她本就是真心喜歡崔簡,一切照舊便是了,倒也很不必刻意表現。
兩人到得內堂時,崔家諸人都已經到齊了。崔敦、鄭夫人安然端坐於長榻上,榻下兩旁各安置了一列席位。崔澄、小鄭氏坐於左側,崔篤、崔蕙娘、崔慎、崔會在他們身後跽坐著;崔澹、清平郡主坐於右側,崔敏、崔英娘亦在他們後頭正坐了。崔簡一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望見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原本有些沉鬱的小臉立時便明亮起來。
長榻前擺著兩方茵褥,崔淵與王玫雙膝跪地,鄭重地向崔敦、鄭夫人行禮。
“拜見阿爺、阿孃。”
“兒王氏,拜見阿翁、阿家。”
兩人便像是說好了似的,都不用“父親”、“母親”這般正式的稱呼。如今連皇室父子都喜愛用“耶耶”這等親暱且肉麻的稱呼,更顯出家人之間的親密,世家也早便已經不拘泥於這些了。
崔敦、鄭夫人頷首,喚他們起來。
王玫趕緊送上自己親手做的軟履,輕聲道:“兒不擅女紅針黹,給阿翁、阿家做了雙軟履,卻不知合不合適……”
見她瞧起來性情很是溫和,崔敦撫了撫鬍鬚,滿意地笑道:“有心了。”
鄭夫人也溫柔笑道:“瞧著卻很是不錯,也費了不少心思罷。”她命侍婢將軟履接過去,便又有婢女捧了個木匣過來,交給丹娘:“你入了我們崔家門,便是崔家婦,往後四郎與阿實就交給你照顧了。我也沒有甚麼好東西,尋出幾個鐲子,你若喜歡便常戴著罷。”
王玫躬身謝了:“多謝阿家賞賜。照顧四郎和阿實本便是兒的分內事,兒必會盡心盡力。”
接著,崔淵便將她帶到崔澄與小鄭氏跟前,行禮拜見:“這是大兄與大嫂。”又往崔澹、清平郡主前頭走,再次行禮拜見:“這是二兄與二嫂。”小鄭氏、清平郡主也笑著給了見面禮,說是插戴的首飾,也都裝在小木匣裡。王玫又誠心實意地謝過了。
而後,子侄輩們便在崔篤的帶領下,都過來行禮,口稱“四叔父”、“四叔母”。王玫給他們分發了裝著金銀錁子的香囊,崔蕙娘、崔英孃的香囊裡則裝著正適合她們這般年紀的珠花、臂環。
最後,崔淵、王玫在崔澄、小鄭氏下首坐了,崔簡接著起身給二人跪拜,喚道:“父親,母親。”他心裡糾結了一晚,也並未詢問鄭夫人,後來終於想到了這個主意,心底還頗有些忐忑,覺得自己似乎太過疏遠了些。喚出口之後,他便有些後悔了,抬起眼望向對面,臉上盡是不安。
崔淵卻是微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王玫也彎起了嘴唇,朝他伸手道:“阿實,來。”
崔簡眨了眨眼,按禮節起身之後,才走到她身側,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王玫從袖中取出個大香囊,塞進他手中,壓低聲音道:“給你準備得最多。”不但有金銀錁子,還有她從王奇、王珂那裡得來的兩方上好硯臺,並她單獨給他打的玉佩穗子。
崔簡捧著沉甸甸的香囊,忍不住又看了看堂兄和堂姊妹們拿的小香囊,笑得格外開懷。雖然這麼想似乎有些不應該——但她給他備下了特別的禮物,便意味著他在她眼中是獨一無二的——他實在歡喜得很。
崔淵低聲笑道:“也難為你,袖子裡還揣著這麼重的東西。”其他禮物都是春娘、夏娘捧著的,唯獨這一樣特別,也確實顯出崔簡在她心目中的與眾不同。
崔簡有些好奇地開啟香囊瞧了瞧,見自家阿爺似是斜了他一眼,突然便福至心靈,脆生生地道:“阿爺,這裡有兩方硯臺,正好我們一人一方。”
崔淵挑起眉,望向王玫,嘆道:“你瞧瞧,連阿實都比你更懂得人情往來。”
王玫揉了揉崔簡的頭髮,笑回道:“可不是麼?不過,我有阿實幫我做人情便儘夠了,哪裡還需要懂得那些?”雖是這麼說,她心裡卻不禁腹誹道:他們倆的“有來有往”還少麼?光是她上元的時候送的綵勝,便夠他戴上好幾年呢!
這一家三口相處起來其樂融融,竟全然不似新家庭,既熟稔又自在。崔家眾人見狀,皆似有似無地舒了口氣。鄭夫人的目光尤其有些複雜,默默地看了一會兒,便使眼色讓僕婢上朝食。
除了崔英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