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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十一娘與我、十七娘同坐馬車就是了。”之前在王家相聚時,盧十一娘剛拜見過李氏,盧傅母便淚光閃爍地喚著她的名字將她截了過去。臨上車時,又以多年不見為由,將她請上了自己的牛車,還拽著想騎馬的崔簡不放。若不是有客人在場,不便訓斥,她早就應該受罰了——這般仗著資輩就輕狂起來的行為,決不能放過。
盧傅母反射性地想要出言反對,但眼角餘光見崔淵正慢悠悠地踱步過來,便垂目應道:“是老身一時忘情,逾越了。”
“盧傅母知道就好。”王玫道。好端端的友人相聚,也不能因她的緣故平白添了不快。
各選了幾盆正盛放的牡丹芍藥,又簪上與衣飾搭配得當的嬌嫩花朵之後,一行人便直奔曲江池而去。王玫、王十七娘、盧十一娘終於坐在一起,自是有數不清的話想說。尤其盧十一娘並未赴崔王兩家的婚宴,十分好奇婚禮的細節,央著王十七娘講了些趣事,連連惋惜自己居然錯過了那些熱鬧。
“有什麼可惋惜的?”王玫笑道,“往後你們倆若成婚,也少不得熱鬧一番。棒打新婿,催妝詩,卻扇,青廬,都不會錯過。”
王十七娘似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側過飛霞瀰漫的臉。盧十一娘察覺到她的異樣,笑道:“莫非十七娘還隱瞞了什麼事不成?”此時車上坐的都是她們最信重的婢女,也不必擔心洩露出什麼話,王玫便道:“十七娘棒打新婿,也打出了自己的姻緣。今日趁著熱鬧,想讓他們見一見面。”
盧十一娘又驚又喜:“竟有如此奇妙的緣分?待會兒我可得好好瞧一瞧,看看那人是不是十七娘所言的‘偉男兒’。”
她真心實意地為王十七娘感到高興,王玫心裡卻有幾分過意不去。崔泓本是崔淵看中給盧十一孃的新婿,卻想不到中間又生出了這等有緣之事。她的婚事,少不得還須繼續相看一番了。同樣是寄人籬下,她如今承受的壓力也極大罷。想到此,她不由得寬慰道:“十一娘也不必憂心。四郎還在到處相看合適的少年郎,想必過些日子便有好人選了。到時候,你只管好好挑就是了。”
聽得此話,盧十一娘也羞紅了臉,低聲道:“姊夫和九娘姊姊的眼光,我自是信得過。”
見兩人都頗有幾分不自在,王玫便又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選育牡丹之事。她毫不諱言自己令花農培育上品牡丹,為的不是什麼風花雪月,只是想在牡丹花會上漸漸開拓名氣,最終以花賺錢。王十七娘、盧十一娘作為家道中落的世家女子,雖然偶爾也會侍弄花草、品賞各季名花,但也知道經濟庶務的重要性,聽得這般“世俗”的言論,也不覺得奇怪。於是,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多時便說得熱烈非凡起來。
她們正說到興頭上,便聽外頭響起了崔淵的聲音:“曲江池到了。人實在太多,車馬頗有不便,不如下車步行罷。”丹娘、青娘掀開車簾,王玫抬眼望過去,只見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不禁道:“真不比端陽節看龍舟競渡的人少。”
王十七娘、盧十一娘兩人分別在太原晉陽、幽州范陽長大,何曾見過這般景象,不由得道:“原來長安竟然有這麼多人?”“原以為今天並非休沐日,人定要少些呢!”
王玫忍不住笑道:“長安城中能有多少職官?平民百姓又有多少?泱泱百萬人,這還沒有全都上街呢!上元那幾日你們倆可曾出來觀燈?哪條街上不是摩肩擦踵的?人擠人,堵得寸步難行都是有的。”
王十七娘道:“表嫂們也說人多,不敢帶著我們這些表妹出門,只怕出事。我還以為她們這是推托之詞,不想原來真是如此。不過,待到明年的上元,我一定要見識見識解夜禁之後的繁華。”
盧十一娘雙眸黯了黯,接道:“明年上元,若能不再瞧人眼色過日,想觀燈便觀燈、想踏歌便踏歌,便再好不過了。”
王玫正色道:“這卻是不難辦。只須將你們在除夕之前嫁出去便是了。”
說罷,在盧十一娘與王十七娘忍不住撲上來撓她之前,她趕緊先下了馬車,回首嫣然一笑:“我且吩咐僕從將花盆都搬出來。你們略修飾修飾妝容,再下車罷。”此時,崔淵摟著崔簡下了馬,走到她身側,道:“一路便只聽見你們歡笑了,沒事罷。”
“能有什麼事?”王玫回道,“你們倆在擔心什麼?難不成以為區區幾件小事,就能壞了我們三人的好心情?我們的心眼可都沒那麼小。”然後,她笑眯眯地捏了捏崔簡的鼻尖:“阿實也別想得太多了。你剪的花,我們都喜歡得緊。其他事,都與你無關。”
崔簡的表情略微鬆了鬆,牽起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