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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王家小三郎的洗三宴。崔家一眾內眷再度匯聚一堂,隨著真定長公主浩浩蕩蕩的鹵簿,來到宣平坊中。雖是喜得嫡孫,王家這場洗三宴卻辦得格外低調,只給些常來常往的親戚朋友下了帖子。即使如此,因真定長公主、鄭夫人到場的緣故,依然吸引了許多不速之客,令場面變得熱鬧非凡。一眾世家眷屬目睹崔王兩家之間的親密來往,又見王玫甚是得真定長公主與鄭夫人歡心,心裡暗暗吃驚,待李氏越發親熱了不少。
當夜,王玫、崔淵與崔簡便正式歸寧長住王家,而真定長公主也順便搬到了別院之中。
三兩日之後,昇平坊某座新修繕過的三進宅子前,陸續停了幾輛車。王玫與王十七娘搭著丹娘、青娘等侍婢的手,拎著裙子下了當先的烏檀馬車。而後,未等後頭的牛車陸續停穩,王十七娘便把著王玫的手臂,將她往內院中帶,口中道:“一路上都在說你家花農種的牡丹、芍藥,趕緊教我開開眼罷。”
王玫忍俊不禁,道:“怎地這般急切,倒像你是主人,我才是客人似的。”
王十七娘哼了一聲,壓低聲音:“我只是不想再見到那盧氏傅母罷了。九娘姊姊也是太心軟了,若換了是我,早便將她趕出去了。區區一個傅母,又沒見識,氣量又小。見阿實與誰親近,就覺得誰都意圖不軌,一雙眼便像刀子似的剜過來。偏你也受得住!”
聞言,王玫淡淡地笑道:“不過是被看幾眼罷了,又不會當真剜下幾塊肉,如何受不得?若將她趕出去,盧家那頭恐怕會到處傳我容不得阿實思念他阿孃,意圖隔絕阿實與盧家之間的血脈親情呢。如今,她這般作為,連十一娘也不自在,更別提阿實了。”頓了頓,她又嘆道:“其實,我倒寧願這盧傅母是位和善大度的,也能全心全意好好照顧阿實。”卻沒想到,她滿腦子都是被害妄想,稍不注意便流露出深深的提防之態。
崔簡與盧氏娘子的血脈親情是割不斷的,也沒有必要割斷。盧傅母如果真能替盧氏無私地關愛他,他的性情或許會更開朗一些,也不至於太過敏感不安。可惜,她眼下這種疑神疑鬼的作為,只會讓他覺得矛盾,反而不會真正地親近她、信任她。
王十七娘略作思索,頷首道:“還是九娘姊姊想得周到。我卻沒想到,盧家除了十一娘之外,竟然沒幾個品性正直的人物。聽說她那位得了幽州解頭的堂兄,省試未能入第,對崔家還頗有些怨憤之言呢!”
“我也聽說了。不過,你這話未免太過偏頗了。”王玫搖了搖首,笑道,“據我所知,至少范陽郡公那一家,很值得我們尊敬。”而後,她又打趣道,“你既然看過信了,就該知道今日咱們去曲江池花會,可不只是為了賞花。還記得八郎是哪個麼?”
王十七娘臉頰飛起薄紅,嗔道:“誰知道八郎是哪個?”
“是麼?若是不知道,待會兒記得睜大眼看清楚些。總須得你中意了,我阿孃才能去鴻臚寺卿府上與你舅母說一說。”王玫接著道,“我記得你喜歡偉男子。八郎雖是明經出身,但也有一身好武藝。相貌俊美,猿臂蜂腰,端的是英武非凡,諒你也挑不出什麼不是來。”
“……”王十七娘跺了跺腳,嗔道,“九娘姊姊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挑不出不是來?就他那呆頭呆腦的模樣,哪裡像是明經出仕的?莫不是好不容易才得了門蔭罷?”
王玫挑起眉,故作疑惑道:“誰方才還說,不知道八郎是哪個?怎麼這會兒卻埋怨起他呆頭呆腦了?你說的八郎,與我所知的八郎,確實是一個人麼?莫不是認錯人了罷?”
王十七娘又羞又急,提著裙角轉身就跑。火紅的石榴裙翻飛,頭上插戴的紅寶石步搖飄蕩,令滿園亭亭花木都增了幾分豔色。王玫看著她的背影,捂嘴輕輕笑了起來。青娘與丹娘互相瞧了瞧,也忍不住彎唇笑了。
這時候,盧十一娘牽著崔簡,眉頭微蹙地趕了上來。因照顧盧傅母的緣故,她走得格外端莊,望見前頭的王玫之後,眼睛瞬間一亮,喚道:“九娘姊姊和十七娘怎麼也不等等我?”說此話時,她雙眼裡流露出了幾分無奈,又有些許求救之意。
王玫回過首,笑道:“正等著你來,一起挑幾盆牡丹、芍藥呢。不光如此,咱們三人頭上什麼花都沒簪,可不能就這樣素著去逛花會。阿實,可願意替我們剪幾朵花?”
“好!”崔簡應道,趁這個機會擺脫了盧傅母充滿憐愛擔憂的目光。
見他高興地走了,王玫這才淡淡地接道:“雖說盧傅母許久不見十一娘,一定有許多話想說。不過,十一娘既然是我的客人,便應該由我來招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