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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說他全身上下最引人矚目的是什麼,大概就是他那一瘸一拐的右足。任何人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都不免望向他的右足。然而,這世上大概沒有多少人的目光敢在他的右足上多停留片刻。唯恐不過是一眼,便遭了他的厭惡,為自家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這種事,並非沒有發生過。
太子殿下李承乾,罹患足疾之後,性情大變,沉溺於遊畋玩樂。且他自幼聰明過人,但凡想要報復一個人,自然有的是法子教人一輩子都刻骨銘心。
此時此刻,他輕輕地甩著馬鞭,阻止了身後人的通傳,便向著晉王、杜荷、房遺愛等人走去。在靠近他們的時候,他望了一眼球場兩側的計分架,面無表情。然後,他手輕輕一抖,突然一鞭子從晉王身側抽了過去,計分架便倒在地上,插好的小旗子散落一地。
晉王臉色越發蒼白了些,抿了抿嘴唇,回首笑道:“阿兄來了。”
“聽說杜荷、房遺愛你們正在擊鞠,結束了?”太子並沒有理他,而是對旁邊人道。
晉王默默地離眾人遠了幾步,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垂下的眼睛中浮現出了什麼情緒。因為這個時候,所有人矚目的物件都是他的嫡長兄。城陽公主、高陽公主立刻走了下來,觀戰臺上剩下的人也紛紛跪拜。就算是正在球場另一側的崔淵、崔滔等人也趕了過來,給太子見禮。
“既然沒有結束,那便繼續。我就在這裡看著。”太子道,撩起眼皮,“九郎也坐過來,十八娘、十七娘都回去。”球場邊畢竟有幾分危險,女眷們確實應該離得遠些。晉王溫聲讓不太情願的高陽公主回了觀戰臺,自己在太子身側坐了。
“子由……”翻身上了馬之後,幾個宗室子弟有些擔心地靠近崔滔,剛想說什麼,便感覺到對面射來彷彿帶著刺的目光。他們本能地縮了縮頸子,立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崔淵輕飄飄地道,“不過是一場擊鞠而已。勝負輸贏,何必在意。就算是鬧到聖人面前,也沒什麼可說的。”他之前曾以為太子心太急了,迫不及待想要藉著找子由的麻煩逼著叔母出面。但如今一看,這位雖然比幾年之前更陰沉了幾分,卻尚有理智,還能完全控制住情緒。想必,他固然看中某些結果,卻也並非十分在乎罷。
只是不知,他的容忍底線究竟是什麼?而他們又是否需要因他的緣故而退讓?
當然——
不能退!更不能讓!
心裡雖轉著許多念頭,但崔淵、崔滔下手都毫不留情。不過片刻之間,他們便再度配合擊入一籌,追成了平局。而後,不多時,又下一籌——
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