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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得過於被動。府試之初流言蜚語亂傳的時候,她便曾經詢問過是否有人在其中搗鬼的問題。那時候,崔淵只微微一笑——她相信,他早便已經有想法了。
此時,正在夾纈工坊裡檢視摹本的崔淵確實接到了訊息。他回首看了看正驚歎地欣賞著新印刷出的《蘭亭序》摹本的李治,笑對報信的張二道:“我原想著自己將卷子印出來,再接下任何不忿之人的挑戰。卻想不到,使君和功曹居然都會為我出頭。這倒是一個更好的開局,京兆杜氏的情,真是不得不承下了。”雍州刺史杜淮,是京兆杜氏出身,據說與未來的晉王妃是並未出五服的族祖孫。
“眼下府衙前已經散去不少人了。”張二道,“四郎君先前讓某等準備書案、筆墨紙硯,可還用得上?”
“自然用得上。這便過去罷。”崔淵笑了起來,悠然道,“既然有小人中傷我‘空有盛名’,嫉妒我狂士之性,何不更狂一些,名氣更盛一些?”
“出了什麼事?”李治這才注意到他們正在私語,問道。
“些許小事罷了。”崔淵回首微笑,“這印刷出的摹本,須得再裝幀一番。恐怕明日才能獻給聖人。若是大王沒有旁的事,可願意與我走一遭,去見一見某些不值得相交的文士?”
李治驚訝道:“子竟向來不願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為何如今卻要去見他們?”
“不得不見。”崔淵答道,遂將方才雍州府衙前的風波一一道來。他說得簡略之極,李治卻忍不住想得更多,沉吟半晌,方道:“子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總覺得,此事或許與摹本有些干係。”
“不論有什麼干係,我只管將分派給自己的事都做好便是了。”崔淵道。
李治一嘆:“那我便陪你去瞧一瞧罷。”
雍州府衙前,烏壓壓的一群人擠在張貼榜文的牆壁邊,或喃喃自語,或大聲唸誦,或默然不語。約有一半人已經羞慚得掩面離去;另有些人是崔淵腦殘粉,慕名而來,看得如痴如醉;還有些黑仍舊很是不甘心,各種挑剔,各種誇口。隱藏在人群中的某些人挑撥了幾句話,腦殘粉和黑們差點打了起來。不過,府衙的軍士可不是擺設,火眼金睛地挑出了一些人,直接押進了大牢,府衙前頓時便清淨了不少。
崔淵到的時候,人群已經漸漸疏散了。他吩咐部曲們在地上鋪好了葦蓆、茵褥,擺上書案、筆墨紙硯、煎茶器具等,與李治一左一右坐下來。他們不聲不響地公然坐在府衙前,逐漸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不是崔淵崔子竟麼?”
“沒錯,就是他!”
“他來這裡作甚?”
彷彿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聲,正優雅地煎茶的崔淵抬起首,將茶盞推給李治,笑著答道:“聽說有人覺得我名不符實,因此,我特地趕來這裡,會一會那些自認為才華超過我之人。書畫詩賦策論,誰若覺得比我更出眾,便當場與我比上一比。命題便由晉王出就是了。至於點評,便請晉王出面,交由朝中諸公罷。”
他眯了眯眼,環視旁邊鴉雀無聲的眾人:“如何?誰敢上前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