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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了。如今成了世家女子,在一處豪宅中住久了,竟也覺得沒有新鮮感了。難不成,往後須得過著春夏秋冬隨著季節遷居的日子,她才會覺得愉快?又不是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何至於此呢?又或者,最近茶園經營、推廣茶都太順利了,所以生活稍有些單調,才想換一換新環境?若是如此,不如再下功夫研讀《神農本草經》,想一想複方茶,讓自己的生活更充實一些?
丹陽長公主的公主府離得並不遠,就在春明門旁的道政坊中,西面便毗鄰東市。道政坊對面是隆慶坊,隆慶坊之西便是勝業坊。若是此次飲宴持續得太久,來不及回宣平坊別院,乾脆回到勝業坊崔府、公主府也便宜。
當冰盆裡的冰塊都融盡的時候,真定長公主的鹵簿便徐徐進入了丹陽長公主的公主府。李十三娘、王玫先下車,奉著真定長公主、鄭夫人乘上了步輿之後,兩人才帶著孩子們坐上簷子。抬步輿與簷子的粗使婢女個個膀大腰圓、健步如飛,王玫總覺得她們似乎格外有精氣神,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而後,她想到丹陽長公主的駙馬都尉是名將薛萬徹,便覺得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到得舉行飲宴的水榭邊,丹陽長公主迎了出來。她親熱地把著真定長公主的手臂,推辭不受鄭夫人的禮,又喚著李十三娘和王玫跟著過來。水榭內眾人從她的態度中便知她與真定長公主的情分確實不同。
在侍婢的指引下,十來位貴婦款款起身,各自領著一兩位小娘子給真定長公主見禮。鄭夫人也認識她們,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讓王玫、李十三娘、崔芝娘也與她們行禮。而後,丹陽長公主不再理會剩下的人,徑直將真定長公主一行人帶到了二樓。
一邊上樓,她一邊壓低聲音抱怨道:“真定姊姊有所不知,我分明就發了十幾個帖子,卻不曾想竟來了這麼些人。有些人我連見都不曾見過,就成群結隊地來了,也不好趕將出去。”
真定長公主拍拍她的手:“我還道分明時候還早得很,這裡頭怎麼烏泱泱的一群人呢。來便來了,又不妨礙咱們姊妹幾個親近,不過是多看幾個小娘子而已。”
“還是姊姊疼我。我還擔心姊姊誤會我借你之名斂財呢。”丹陽長公主捂嘴笑道,“如今便是訊息再不靈通的,也知道真定姊姊在阿兄、阿嫂面前說得上話。只是,這些日子姊姊閉門不出,她們都尋不著機會討好姊姊。這回大概是聽說姊姊會來,所以便上趕著湊過來了。”
真定長公主漫不經心地往下瞟了一眼:“什麼斂財不斂財。這樣的詞偏你也能說得出口。咱們難不成還缺那幾個錢?吃相那般難看,阿兄若是知道了,怕是氣得胸口都疼了罷——活像是他苛待了咱們這些姊妹似的。”
丹陽長公主也露出了輕蔑之色:“可不是麼?聽人說起來的時候,我都替她們臉紅!”
二樓中空空蕩蕩,只有衡陽長公主帶著婢女正倚在欄杆邊眺望湖中美景。她就住在隆慶坊,離得很近,因而到得也早。聽見聲音之後,她便起身迎過來:“都是一樣的姊妹,日子也有不同的活法。咱們又何必為她們費什麼心思?只需自己問心無愧也就是了。”
三位公主便親熱地挨在一起說起了小話,鄭夫人在旁邊時不時不緩不急地插兩句,很快便加入了她們的談話。王玫對這位阿家又佩服又敬重,總覺得她將自己的身份拿捏得特別妥當。畢竟,公主的阿嫂可不易做。便是尋常的妯娌,要處成無話不談的密友也十分難得。
“來了這麼些人,一時間哪裡看得過來?”李十三娘湊在她耳邊,“你方才注意到了麼?只寒暄了那麼一會兒,一個兩個都恨不得立即找藉口過來問安呢。”
剛走入水榭時,那齊刷刷看過來的幾十道視線,便是再遲鈍也無法忽略。因人實在太多,王玫方才也不過是粗略地掃了一眼。除了特意見過禮的那些貴婦之外,還有些貴婦人看著也有些眼熟,當然也有少數眼生得很的。至於那些個未婚的小娘子,大約都在及笄的年紀,倒是從不曾見過。“阿嫂,方才婢女特意引過來見禮的,便是那些真正邀過來的客人罷?那些不速之客,倒比正經來的客人還多呢。”丹陽長公主若不給她們一個下馬威,恐怕她們還以為公主府如此好進罷。
李十三娘忽然笑了起來:“你猜我想起了什麼?當初給子竟說親的時候也是這樣……”
王玫面不改色心不跳,瞥了她一眼:“當初也不知是誰,教她們氣悶得難受了好幾天。如今想起來,居然能引出笑容了,可當真不容易。”
“她們上趕著失了分寸,便是她們的過錯。我只管看著便是了,哪裡至於為她們生氣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