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摻和,也是聰明人,不願因這些小利與你生出什麼齟齬來。你瞧瞧你,日子過得太順遂了,便將出嫁前說要與阿嫂們敬而遠之的事都忘光了?”
“當然不曾忘記。”王玫答道,“阿孃說得是,兒也確實是想頑一頑,得了茶餅孝敬長輩們也就是了。”只是,茶可不是什麼小利,若她一開始不詢問小鄭氏、清平郡主的意思,日後才會生出誤會來罷。如今她問了,她們選擇不參與,確實是再好不過了,繼續兩相敬著便是。茶園之事雖然都交給了她,但真定長公主答應會給她送些懂茶之人,無疑又多了一層保障。種茶、採茶、製茶、賣茶、推廣茶、飲茶——想必,再過些年頭,便能形成完整的產業鏈了。
陪李氏說了些話之後,王玫便攜著晗娘、昐娘一同去第三進院落裡探望崔氏。崔氏仍然在封閉的產房中坐月子,她們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吃團油飯。團油飯是用烤魚、雞、鵝、羊、生薑、桂皮、豆豉、青菜等一同熬製的肉粥,專門為產婦補養身體,相當於後世的豬腳湯、豬肝粥等必不可少的孕婦飯食。不過,自從得知這肉粥是如何熬製出來的,王玫便覺得崔氏在孕期中維持得當的好身材估計再也保不住了。如今二十餘日過去,崔氏果然便又圓了兩圈。
“阿嫂今日覺得如何?”
“原本還有些悶,不過你們來了,也就好多了。”
“阿嫂再忍一忍罷,六七日之後便出了月。給三郎辦完滿月,我就陪阿嫂去寺觀中走一走。”王玫安慰道,“且四月、五月正是宴飲的好時候,阿嫂便是天天出門,也不愁沒有地方可去。”
崔氏禁不住笑了起來:“九娘莫非是特地寬慰我來了?其實你大可安心。雖然七郎帶著大郎出京赴任,但我身邊還有晗娘、昐娘、二郎、三郎,還需侍奉阿翁、阿家呢。不過是暫時分隔兩地而已,哪有這種小事都受不住的道理?”
這個話題在崔氏產前也曾討論過,王玫見她笑意盈盈,心裡便也安定許多。她家阿嫂看著是芊芊弱質,溫雅無比,實則亦有剛強的一面。身為未來的冢婦,一力支撐門庭,自是不容小覷,確實是她有些過於擔憂了。
陪著崔氏在房內稍微走了兩步,王玫又逗弄了一番從隔壁抱過來的三郎。小傢伙又白又胖,渾身上下都是肉呼呼的,手感相當好。王玫抱著他晃了晃,捏了捏他的臉頰、小肉爪、小肉腳,好半天才戀戀不捨地交給晗娘、昐娘。
崔氏見狀,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不是說青光觀觀主醫術高超,她給你看過了?”
王玫眨了眨眼,一時未曾反應過來:“觀主一直給我開方補身。前幾日我去道觀與她辨茶的藥性,她還給我換了個方子。說起來,調養將近一年了,我的身子確實好了不少。”
崔氏發覺她並未領會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笑了笑:“改日我與你同去青光觀瞧瞧。”
“只要阿嫂得空,儘管與我約日子就是。我歸寧也有些時日了,說不得三郎滿月後,便要家去了。不過,即使家去,這些天也沒什麼事需要忙。”王玫回道。在孃家住了這麼久,已經足夠了。她絕不能縱容自己,過度耗費了鄭夫人的寬容。
崔氏微微頷首:“正該如此。不過,我彷彿聽你提過,親家母正住在貴主的別院裡?”
“不錯。前幾日,阿家與阿嫂們都過來別院消夏。到時候,我也直接去別院裡住下便是。”王玫回道,“離得近,四郎準備縣試也無須回勝業坊崔府,阿兄的書房便儘夠了。阿實也能繼續與二郎頑耍。”兩個小傢伙天天在一起,多少能沖淡一些對王昉的思念之情罷。
姑嫂兩人正喁喁細語,院子裡又響起小郎君們的呼喚聲。一時間,院落裡便熱鬧起來,間或夾雜著三郎的哇哇大哭,二郎王旼的抱怨,以及崔簡的寬慰、王昉的訓斥、晗娘昐孃的輕哄。聽著聽著,崔氏與王玫不禁相視一笑。
須臾便是幾天過去,終於到了王珂離京的日子。
正院內堂中,王珂帶著王昉給王奇、李氏行稽首大禮。王奇一臉不捨,李氏雙目微紅,讓他們起身,輕聲道:“路上當心些。到了地方,便寫信回來報個平安。”略停了停,她又叮囑王昉道:“大郎,你阿爺公務繁忙,你也須得好生照顧自己。”
“祖母放心。”王昉回道,“孫兒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晚輩出門,長輩自是沒有相送的道理。王珂、王昉辭別之後,便默然而出。王玫則帶上晗娘、昐娘、崔簡、王旼,與崔淵一起將他們送到長安城外的灞橋。一路上,晗娘和昐娘異常沉默,王玫將她們摟在懷裡輕輕拍著。王旼則不停地撩起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