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如此,九娘可是做了一件大功德。”他桃花眼尾一勾,意味深長地道:“說不得,寺廟裡那些比丘們可保不住他們的茶餅了。”
王玫笑吟吟地端起他泡的茶,有些享受地飲了一口:“既然飲茶有益養生又風雅,那麼種茶、製茶、賣茶,想必也不是什麼俗事了。就算旁人不喜飲茶,咱們家自己每日要飲,還天天去寺廟裡找大和尚們要茶餅不成。我早就想過了,與阿孃、阿家、叔母、阿嫂們商量之後,買幾個小山莊,開茶園,專門種茶、製茶。”目前,她也只是想能喝些更合口味的茶飲,推廣飲茶之風與養生之道而已。當然,隨之而來的利益,探手可得,她也不會就此放過。要知道,再過數百年、上千年,那些上好的茶所帶來的可不僅僅是享受,更有暴利。
“……好端端的風雅之事,說到這些,不俗也俗了。”王珂搖了搖首,道,“你也彆著急,興許旁人不喜茶飲呢?”
王玫瞥了崔淵一眼,狡黠之色一閃而過,甚是理所當然地道:“名動四方的崔淵崔子竟喜歡的茶飲,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他們家書畫詩賦三絕的崔子竟,如今算起來也是文人士子中當仍不讓的巨星了。他做廣告的效用,自然不必懷疑。因此,她堅信,煎茶、泡茶必定能成為人人崇尚的風雅之事,逐漸由高門世族傳向尋常百姓人家。
崔淵、王珂微微一怔,互相看了看,不禁齊聲大笑起來。
“什麼事能惹得你們二人大笑不已?莫非早知道我要過來?”這時候,書房外響起崔滔的聲音,懶散中帶著些許疑惑。他肩頭微溼,一身濃濃的水汽,抱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這是什麼香味?聞著淺淡,倒是不錯。”
“你怎麼來了?尋訪藥王之事有眉目了?”崔淵問。
“藥王的行蹤若是那麼容易訪得,他老人家也不必隱居了,誰都能尋他問診看病。”崔滔回道,見他身前擺著幾個盛滿茶水的茶碗,端起來飲了一口,“這是什麼漿水?味道不錯,清冽中有苦有甘。”
王玫立刻又將方才分出的煎茶推給他:“試試這種?”
“……這種也能喝?”崔滔嚐了嚐煎茶就放下了,一臉嫌棄地將泡出的茶水飲盡。而後,他將懷裡的木盒拋給崔淵,示意他開啟看看:“方才,魏王底下的人輾轉讓管事送來的。你瞧瞧?”
崔淵彎起嘴角,移到書案邊之後,才開啟木盒,捧出裡頭的畫軸與書帖:“嘖。果然是閻公所作。”時任刑部侍郎的閻立本,最擅長人物一科,所繪人物神態生動、色澤古雅、細緻非常。若說顧愷之重在飄逸瀟灑,他便更偏重於細膩如生。雖是同時代的大家,但尋常人若想得他的一幅畫也十分不容易。
王珂立即起身,細看那幅人物畫,道:“原來是老君青牛圖。閻公喜繪道釋人物,筆觸確實與眾不同。”
崔淵想起自己遊歷之時,曾在無數道觀中所見的老君畫像,輕輕勾了勾嘴角:“畢竟是閻公。不過,各有所長罷。閻公或許並不適合繪仙風道骨之人物。”有飄然之形,卻無出塵之神。或許只有顧愷之才能描繪出那般飄飄若飛的風骨。
說罷,他又將書帖取出來:“歐陽公、虞公、褚公,真是齊全得很。”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的筆墨,他家阿爺書房裡也各有珍藏。不過,集齊這三位大家的書帖也相當不容易,作為傳家之寶亦使得了。
兩人看了又看,細細琢磨評點了一番。崔滔則喝了一杯又一杯王玫泡的茶,忍不住道:“弟妹,這到底是什麼漿水?”
“茶。”王玫答道,“過兩日我正想去別院裡,泡茶給叔母喝呢。原本還有些忐忑,擔心叔母不喜歡這茶飲的味道。如今——真是多謝堂兄了。”一家人的口味也不會相差得太遠。若能得到真定長公主的認可,再去青光觀中請觀主仔細辨一辨藥性,推廣茶飲之事便可開始著手了。這是她頭一回找到非自己不能做的事,心裡的雀躍與成就感自是難以言表。此事做成之後,才是她走出的真真正正的第一步。至於下一步要做什麼,或許需得靜待又一個時機降臨了——這便是命運冥冥之中給予她的啟示罷。
“子由。我仔細想過了,十幾匹馬畢竟還是太打眼了些。這樣罷,趁著今日尚早,你便將這些馬都送出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咱們一人只留一匹便罷了。”崔淵忽然抬首,正色道,“光明正大地送,也只與他們說是杜駙馬慷慨便是。”
“昨日你偏不說,等這書畫都送上門了才提,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崔滔哼了一聲,“別院裡的馬廄都快裝不下了,送出去也好。”不過,待他仔細算了算,立即便黑了臉:“一起去擊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