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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屋內的薰香?”
真定長公主素來信任她,便做主讓兩位小公主摘下了簪花,又安排她們換了身潔淨衣裳。她自己也洗淨了妝容,僕婢們更是手腳飛快地將房內徐徐吐露香氣的爐子搬了出去。果然,不多時,晉陽公主的咳嗽便略微平息了些,飲了些雪梨蜜水之後更是舒暢許多。
衡山公主驚奇極了,睜圓了烏黑的眼睛望著王玫,忽道:“表嫂不是太原王氏女麼?怎麼還懂得醫術?”
“回貴主,我曾因將養的緣故出家作女冠,得了一位醫術道法皆精深的道長指點。”王玫微微一笑,回道,“氣疾需在潔淨之地養病,方會漸漸好轉。不知晉陽公主是否在楊柳絮飄飛之時,氣疾發作得更頻繁?”
“是呢。”衡山公主回道,“阿孃也在前一陣病得格外重些。”
晉陽公主潤了潤喉,又仔細看了王玫幾眼,雙目微紅,道:“姑母……或許,阿孃的病症,果然能有法子治了。”
真定長公主頷首:“兕子儘管放心罷。九娘只是隨著道醫學了些養生之術,便知道這氣疾的症候該如何緩解。想必那些道醫、佛醫定能有更好的法子。不過,九娘一向是福運不錯的,到時候我會將她一起帶進宮去探望阿嫂。”
王玫沒想到自己竟能這麼快便有機會見一見那位聞名後世的賢后,不由得垂目思索起來。她依然不明白為何長孫皇后能拖著病體堅持到如今,歷史又因她而產生了什麼變化。但,不論如何,有她在,對李世民、李承乾、李泰、李治父子幾個都是好事。或許,貞觀盛世能延續更長的時間,高宗時期的宮闈之亂也會來得更遲一些。
這時候,僕婢已經引著幾位道醫、佛醫過來了。因都是出家之人,也不拘泥於男女之別,既有道士、比丘,也有女冠、比丘尼。王玫掃了一眼,並未發現觀主的身影,卻愕然見到另一位熟人——那位身著緇衣的比丘尼抬首,對著她雙手合十行禮,又唱了一聲佛號。可不正是去年她寄居的長秋尼寺的主持,靈和法師。
靈和法師雖自謙醫術不佳,但畢竟曾經救過她的性命,想必醫術也頗為不凡。王玫本以為這輩子可能都沒有再見的機會,卻不曾料到,如今竟能又一次見著她。偏偏之前她也並沒有得到任何有關她入京的訊息。當然,此時此刻並不是敘舊的時候,既然身在別院之中,便不愁不能尋個合適的時間約談。
幾位道士、比丘、女冠、比丘尼都上前給晉陽公主診脈。而後,其中一位道士便行禮道:“貴主此疾為胎中所帶,實為頑固之症。且容貧道與幾位道友辨症之後,再為貴主開方治療。”
真定長公主應道:“有勞諸位了。常年為兕子調養身體的太醫待會兒也會趕過來。”說罷,她又低聲吩咐王玫遣人去將青光觀觀主請過來:“兕子的病若能有些起色,想必皇后殿下的痼疾也能比照著治療。其他人暫且不提,姑母的醫術我卻是信得過的。”
王玫點頭,立即出去安排不提。待僕婢離開後,她遠遠便見李十三娘帶著一群公主過來探望,於是上前將她們攔了下來,說了一番病體不宜驚動之類的話。丹陽長公主、衡陽長公主便將一眾姊妹侄女們領開了,長樂公主、城陽公主卻堅持想進去探望。這兩位是嫡親的姊姊,頭上不曾簪鮮花,脂粉香氣也並不濃厚,王玫便沒有阻攔,放了她們進去。
不多時,崔淵、崔滔又帶了幾位年輕男子疾步行來,王玫與李十三娘便退避到房內的屏風後。太子李承乾是乘著簷子過來的,晉王李治體弱,綴在眾人後頭。而其他幾位,王玫偏偏一個也不認得。
李十三娘壓低聲音道:“那是魏王(李泰)、吳王(李恪)、齊王(李佑)、蜀王(李愔)、蔣王(李惲)、越王(李貞)、紀王(李慎)。”年紀大些的皇子今日都來了,只有年幼的十三郎趙王李福以及尚未受封的十四郎李明未至。
一連串的封號,王玫一時記不下來,便只問道:“魏王與吳王是?”魏王李泰是必須認得的,至於吳王李恪似乎很得李世民看重,險些取李治而代之被立為太子,也需要看著眼熟方可。
李十三娘笑道:“生得最俊秀、年紀最長的便是吳王了。魏王……生得像舅父趙國公。歐陽公曾調侃趙國公,渾似‘面團團’。”
於是,王玫一臉複雜地看向那位走得滿頭大汗的胖子。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圓,就像發酵起的麵糰似的,這“面團團”的綽號真是貼切極了。不過,這當爹的怎麼就那麼偏心呢?便是再聰明伶俐,李世民也不該將魏王李泰寵成這模樣。不是說時下的文人士子都須得習君子六藝麼?就魏王李泰這般的重量,馬能載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