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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初六兩天,崔家分別宴請了親眷與同僚世交,笙歌樂舞徹夜不休,給這年節時分更增添了幾分熱鬧歡樂。到得初七之時,則由真定長公主出面,宴請仍在京中的諸皇室子弟與公主們。雖說是公主府宴客,但崔敦、鄭夫人也早早地將晚輩們都帶過去幫著待客。畢竟李十三娘如今身子重,只真定長公主招待客人恐怕也忙不過來。外院中光是崔斂、崔滔父子倆也不像樣,哪一位親王郡王都不能怠慢。
行進的牛車中,因睡得遲又起得太早,王玫睏倦地半睜著雙眸,螓首微微一點又一點,而後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倒在旁邊的崔淵懷裡。崔淵微微一笑,將她頭上簪著的新剪的綵勝挪了挪,不教壓壞了。那綵勝既有紅花綠葉又有枝蔓,做得逼真之極。一簇顫巍巍的花朵堆在烏髮邊,綠色枝蔓纏繞在單螺髻上,再點綴著幾個蝴蝶釵朵,彷彿能隨風而動,委實意趣盎然。
崔府與公主府離得並不遠,很快便到了。牛車順次停下之後,王玫便清醒了許多。丹娘、青娘替她略整了整衣衫,看起來就像往日那般精神了。“若是實在疲倦,便去陪著堂嫂罷。”崔淵道,“有兩位阿嫂在,什麼事都能理得井井有條。丹陽長公主、衡陽長公主也會幫著叔母待客,何況還有晉陽公主、衡山公主。”
“叔母早便安排好了,我自有差使要忙,哪裡能在大家都忙的時候偷閒?”王玫有些微惱,“若不是你……”雖說丹娘、青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她飛快地掃了她們一眼,仍是收了後邊的半句。
崔淵挑了挑眉:“不必過於勉強自己。”
“你下去罷。”王玫臉微微一熱,“別教長輩們等著。”
夫婦二人一前一後下了牛車,崔淵跟著父兄往外院行去,王玫則牽著崔簡往內院走。崔篤待要叫上崔希,誰知他很果斷地拉著崔芙娘,一邊低聲警告她不得失禮,一邊緊緊隨在王玫與崔簡身後。看著他們走遠,崔篤望了望崔敏與崔慎:“四郎才十歲,留在內院中也無妨。”七歲不同席的古禮什麼的,也不必太過刻板了。且看崔希瘦弱的模樣,說是七八歲都有人信呢。
見過真定長公主之後,小鄭氏、清平郡主與王玫便都忙碌起來。王玫得的差使是核對女眷宴客名單,確定坐席安排無疏漏之處,以及敦促廚下按照擬定好的食單輪換菜餚。
宴飲邀請的帖子在年前便發出去了,賓客們來與不來也早已經定了下來。當然,亦有中途改了主意的,或者實在是突如其來雜事纏身無暇他顧的。不過,無論如何,在宴請的正日子之前也應該給主人家一個準信。王玫便領著丹娘、青娘與真定長公主的貼身侍婢一起確認會前來赴宴的貴客,再根據情況調整她們的坐席。平日裡親近的妯娌姊妹自然須得安排在一處,素來不和者則離得遠遠的。
當然,太子妃蘇氏與魏王妃閻氏卻是無論如何也必須坐在一起,以顯示出太子與魏王之間的和樂融融。這兩位的性情都較為溫和,表面上的關係也甚是不錯,應當不會出什麼差錯。只是須得注意旁的什麼人藉機生事,打破妯娌敬愛的假象不說,還給真定長公主惹上麻煩。
將坐席都調整完之後,陸陸續續已經有賓客上門了。正陪著丹陽長公主、衡陽長公主說話的真定長公主忽然遣了侍婢將王玫喚了過去:“九娘別忙了,閻氏身子不適,今天不會過來。如此也好,除了姑母之外,其他人倒都自在一些。”同安大長公主如今是妥妥的魏王派,因旗幟太過鮮明,反而惹惱了聖人,連年節的賞賜都比往年薄了三分。察覺到自己似乎觸了聖人的逆鱗,她也收斂了許多,不再四處給崔家、王方翼找麻煩。連這回宴飲,也頗給了真定長公主幾分面子,答應前來赴宴。不過,真定長公主卻寧願她不來,省得又須得忍受她的冷嘲暗諷、陰陽怪氣。
“魏王妃懷著身孕,正是反應劇烈的時候,也確實不宜四處走動。”王玫便道,“兒原本還想著給她單獨做些吃食,如今卻是不必了。”閻氏腹中的“嫡子”,揹負著魏王李泰的希望,自然容不得任何閃失。雖說真定長公主一向不偏不倚,但宴飲之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李泰與閻氏也無法承受任何意外,只能乾脆閉門不出了。
“你倒是想得周到。”真定長公主微微笑道,“待會兒兕子、幼娘來了,你便與她們作伴就是了,不需理會別的事。帶著她們四處走一走,也正好散散心。”
王玫自是滿口答應了。崔淵尚未入仕,又是嫡幼子。她沒有誥命在身,以她的身份,確實也不適合招待其他金枝玉葉們。倒不如與兩位小公主閒遊片刻,略作休憩,還可鬆快地聊聊天。
不多時,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