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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撥。崔淵帶著崔簡騎馬去夾纈工坊,王玫坐著盧十一娘、王十七娘的牛車去西市。崔淵又命部曲去給王方翼送信,讓他得空便來崔府一趟,三五好友一起吃一吃酒。王方翼自是欣然答應了,也不問他都邀了什麼人,只說了幾個合適的日子。又一來一回,兩人便敲定了一個好時候。
賞雪煮酒,在這嚴寒的冬日之中,自然是再愜意不過的。崔淵、王方翼、崔泓、崔沛、崔澹、崔滔幾人,慵懶地臥在席間,一邊品嚐美酒,一邊觀賞外頭紛紛揚揚灑落的大雪。他們所在之處,正是崔府園子裡某個暖閣中。這暖閣周圍植滿了梅樹,紅的白的開了滿樹,迎著雪花綻放,冷香陣陣,顯得格外風骨錚錚。
“許久不曾如此閒散了。”崔滔道,“如今每日都去衙門點卯,卻是格外懷念以前那些無拘無束的日子。”他本便沒有什麼功利之心,只是見著連崔淵都入了仕途,自己依然吃喝玩樂看著有些不像罷了。如今雖去了個閒得無聊的地方混著日子,卻也到底不能像往日那般四處胡鬧了。若是被那些監察御史發現了,必定至少都須得脫一層皮的。
“往日倒是慣得你了。”崔澹不輕不重地踹了他兩腳,“換了我和仲翔,一個月裡能有一日像今天這般,便已經知足了。”他與王方翼一樣,都是年少之時便以武藝冠絕著稱,從來沒有當過紈絝子弟,自是不知紈絝改邪歸正的苦楚。
崔淵斜了他們一眼,道:“日子久了,自然便習慣了。”而後,他又看向王方翼:“仲翔,前一陣讓你注意漢王李元昌,可有什麼訊息?這位大王不久之前與晉王走得很近,但晉王大婚之後便顧不得他了。聽說他最近很是熱衷於各種文會,不知打的什麼念頭。”
王方翼沉思片刻:“據說,太子曾邀他一同效仿突厥宴飲,飲酒作樂過幾回。按理說,太子如今沉迷訓練突厥鐵衛,與陳國公(侯君集)稍微走動也有理可循。但漢王精於書畫,太子又為何會對他感興趣?”
崔淵挑了挑眉:“同是被聖人斥責過的,自然覺得‘同病相憐’。”他這話,無疑便是指太子李承乾與漢王李元昌心裡都存著怨望了。崔泓、崔沛兄弟倆露出驚色:“只不過是父親訓斥兒子,也能訓斥出怨望來?”
“咱們自家天天訓、時時訓,早便習慣了,自然覺得無妨。從未被訓斥過的,豈不是覺得這是天大的事?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受寵的弟弟戳著心。”崔淵淡淡地道。
崔澹似乎想到什麼,猛地坐了起來:“魏公不是封了太子太師麼?他這半年一直病著,聖人前些日子便派了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住在魏公家裡,以便隨時稟報他的病情。我聽人說起,這李安儼近來像是也常去東宮走動。原本還覺得,學生問一問先生的病情也是應該的。但仔細想想,自魏公成為太子太師之後,也不見太子對他如何恭敬,哪來的師生情誼?”
崔淵雙目微沉,低聲道:“李安儼以前是那位太子身邊的人,難不成還想輔佐這位太子再戰一回玄武門,一雪前恥?”李安儼與鄭國公魏徵以前都是息王李建成身邊的人,一文一武都歸了當今聖人所用,且均頗受重視。如今魏徵成為太子太師,李安儼也和太子李承乾走得近,確實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只不過,魏徵是奉聖命,又與聖人君臣相得,必定不會坐視太子生出異心。但他如今病重,也不得太子信任,難以約束他。至於李安儼的心思,卻是難以推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