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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是區區一個考功員外郎,又哪裡能庇護得住我們?”
崔淵飲了一口茶:“貴主畢竟只是貴主而已,不能隨意干政,又有何懼?況且祁縣王氏也日漸沒落了,便是再如何打壓,有郡公在,也輕易不可能打壓到外官身上。除非舅兄好好的外官不做,想闖進京官這片渾水中來。”
盧大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神色端的是千變萬化。
崔淵彷彿沒瞧見似的,又道:“舅兄在長安城中也待了半個月,必定知道如今這裡處處兇險。貿然留在京中,實在是不智之舉。方才你提到了未來聖人——太子殿下還在呢,也不曾聽說他厭惡王方翼——什麼‘未來聖人不喜他’又從何說起?莫非,舅兄另有所指?”
盧大郎猛地立了起來,怒道:“如今京中已經是這般情勢,誰都看得出來太子之位不穩!你們崔家有真定長公主坐鎮,自是什麼都不愁!我們卻不能不多想一些!郡公那一房青雲直上,我們這一房卻江河日下,當然需要抓住機會!”
崔淵冷冷道:“舅兄慎言。皇家之事,是他們的家事,與我們這些臣子無關。我相信,郡公早便與舅兄提過范陽盧氏在這場風波中該有的態度。舅兄只需聽長輩的話,請他適當安排,謀一個合適的缺,早早地離開長安赴任便可。方才那些想法,往後提也不必再提。否則,家族之禍,迫在眉睫。”
盧大郎咬了咬牙,也冷笑道:“子竟,我與你說這些事,便是與你推心置腹。你卻絲毫不將我的好心與信任放在眼中。你以為,這天底下就只有你一個聰明人?哪個勢強哪個勢弱都瞧不出來,別說從龍之功掙不掙得上了,只怕礙了眼還不自知罷!!”
這從龍之功豈是那麼好掙的?哪條才是真龍,這群被富貴迷了眼的人可看得真切?崔淵擰起眉,覺得再辯解下去也是浪費時辰,便道:“既然與舅兄話不投機,便說到此處罷。舅兄若無其他事,我便不奉陪了。畢竟,我還須得忙摹本之事,先告辭了。”
盧大郎見他起身施施然地出去了,惱怒之極。坐著生了一會兒悶氣,便也奪門而出。他走得急,根本不知道崔淵只是踱步到了旁邊的茶室。王玫、盧十一娘、王十七娘都聽了他簡述的幾句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崔淵便道:“他便是想給魏王遞出投名狀,魏王也沒什麼空閒看。如今投向魏王的有才之士並不少,舅兄在其中實在太不顯眼。只需讓郡公早早地將他遣出京去,他心裡那點念頭自然而然便會消去。”
盧十一娘含淚道:“原來他心裡是那般想的。想來,阿爺若是知道了,必然也會生出這些小心思來。他們也不替我想想,哪有光顧著侍奉祖母,倒是將阿家、夫君落在一旁的道理?祖母再如何不喜夫君,夫君畢竟也是祁縣王氏嫡脈唯一的傳人。他便不是宗子又如何?日後又哪裡不能與兩位阿兄相互提攜?”
“他們只是一時被同安大長公主的威脅嚇住了,被魏王如今的聲勢迷住了。”王玫安慰她道,“再過些日子,等京中的情勢明朗了,他們便會理解四郎的苦心,也不會再為難於你了。”同安大長公主剛將族孫女送到魏王府當了孺子,據說也頗得魏王喜歡,心裡大概又喜又悲。這種複雜情緒一時無法排解,這才執著於繼續給崔家、給王方翼找麻煩。待到一年半載之後,晉王李治成了太子,她發覺自己看錯了人,想必也沒有心思再做這些閒事了。
王十七娘也道:“十一娘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你本便是晚輩,又是娘子,哪裡勸得了兄長與阿爺呢?無非只能從中傳個話,讓能約束勸解他們的長輩出手便是了。倒是此事還須得提醒仲翔阿兄才是。”
她話音剛落下,王玫、盧十一娘便都看向崔淵。
崔淵挑起眉:“你們未免也太小看仲翔了。昔日他與他阿孃被同安大長公主趕出長安,只能在京郊的莊子裡生活,後來都能去往聖人身邊成為千牛備身。如今他已經成家立業,同安大長公主也拿捏不得他了,更是無須擔憂。”
盧十一娘擦了淚,微微一笑:“姊夫說得很是。”
王玫便道:“原本好端端的,平白讓十一娘哭了一場。不如咱們去西市走一走?也好散一散心。”
王十七娘自然十分贊成,盧十一娘也點點頭。
崔淵道:“你們且去就是,我帶著阿實去夾纈工坊。這件事畢竟是舅兄與我說的,我自會提醒仲翔幾句。十一娘便當成不知道,免得你夾在中間覺著難受。”盧十一娘畢竟是盧家女,輕易也不能評說自家阿兄的行為。而他作為連襟,又是王方翼的好友,自然不必顧忌什麼。
一行人便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