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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到兩個月,眼下還不及一粒花生大呢,能瞧出什麼?”
王十七娘、盧十一娘到底嫁做人婦,多少知道些產育之事,聽了也只笑起來。晉陽公主、衡山公主則對這些一無所知,臉上流露出驚訝來。衡山公主快言快語,問道:“都說十月懷胎,八個月後這粒小花生便能長成嬰孩?這可真是奇也妙哉!”晉陽公主伸出纖纖十指,輕輕地觸了觸,頷首道:“孕育之事,確實奇妙得很。”
她們身後的幾位宮婢面面相覷,有些欲言又止。王玫卻只當成沒瞧見,含笑道:“女媧造人,是神祇之舉。母親孕育何嘗不是造人呢?堪稱奇蹟也不為過。我只要想到這粒花生會在腹中漸漸長大,生下後能呼吸、能哭泣,便覺得生命傳承果然無比神聖。幾乎每一位小娘子日後都要做母親,而每一位母親遭受一番苦難才能誕子——這般想來,便覺得自家阿孃真是不容易。”兩位小公主都要被許出去了,聽一聽這些又有何妨呢?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婚前才能偷偷教授的事。
王十七娘也感慨道:“我阿孃也常說,只有我當了阿孃才能徹底明白她為我費的心思。我倒是想早些當上阿孃呢……”
盧十一娘忍不住笑起來,掐了一把她的細腰:“莫非你已經心急得很了?”
王玫也笑道:“急什麼?你們這才成婚多久?子女皆是緣分,急不得。不過,你若是想調理身子,多去幾回青光觀,讓姑祖母瞧瞧也使得。有時人看著康健,其實身體卻未必妥當。說起來,咱們的女醫學如今可算是有弟子了,建立女醫院也指日可待。”
此事兩位小公主都很關心,便詢問起了細節。王玫便說了她們在莊子裡甄選人的事,二人皆聽得津津有味。
天香園中的小聚皆是和樂融融,知己園眾人吟詩作賦作畫揮毫亦十分盡興。文會尚未結束,便有好幾人約了改日在園子中繼續會友。就連晉王李治也十分感興趣,嘗試著曲水流觴、垂釣、射箭、煎茶等活動,很是滿意。直到日落時分,大家仍然興致高昂,卻不得不散去。畢竟,知己園並不提供住處,仍需遵守宵禁的規矩。
待崔淵送李治出門時,正好見安平房的牛車在崔泳身前停下。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用隱約帶著寒意的目光,看著那個緩緩下車的男子。仍舊一臉笑容的崔泌與崔泳說了幾句話,便特地過來向李治問安,又似笑非笑地行了個叉手禮:“子竟,許久不見。”
與他相比,崔淵顯得十分冷淡,也並沒有向他回禮的意思:“澄瀾最近倒是空閒得很。”他話中有話,指的是前幾日崔泌派人送信給崔希之事。不過,崔泌當然想不到崔希轉身就將這封信交給了他,只當他是不想再見到他:“子竟倒是一直都空閒得很。”以前空閒,往後也會永遠空閒。他絕不會再給他任何驚才絕豔的機會。
兩人不冷不熱地打著機鋒,崔泳完全聽不懂也沒有往別處想,李治卻格外莫測高深。待安平房的牛車走了,他忽然道:“這般小人,還是儘早處置為好。瞧他的神態,似乎欲對你不利,也不知使了什麼計策。”兩邊倒的牆頭草,比只忠實於太子或魏王者,更令人不齒。雖說此人或許是太子與魏王相爭愈演愈烈的關鍵,但他卻越發厭惡他。只因每每想起來,他便生出一種天朝貴胄竟被臣下戲弄的屈辱。
崔淵頷首,淡淡地道:“大王放心。急功近利之人,遲早都會露出破綻。”
沒兩日,崔淵果然一語成讖。
此事仍因關在大理寺獄中之人而起,有人耐不住嚴刑,招供說齊王曾拉攏博陵崔氏,一度過從甚密。博陵崔氏意味著什麼?大唐實際上最顯赫的門第,諸世族之首,名望聲譽遠非尋常世族可比。這些供詞自然令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又緊張又重視,立即上陳聖人。
聖人見到摺子之後,便命宮人招來了崔敦與崔斂。這兄弟二人從來都是兢兢業業,毫不懈怠,待眾皇子也總是不偏不倚,他自然不可能因獄中攀咬之言,便對他們妄加懷疑。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保不準便是博陵崔氏族人行差踏錯,也需敲打一二才是。
“兩位愛卿素來勤勉,朕自然不會相信這等言論。”
“陛下明察秋毫,臣等必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崔敦回道,“不過,既然有人攀扯,便可能是博陵崔氏族人舉止有異,才教人鑽了空子。為證明臣等家族之清白,請陛下派出金吾衛嚴查,方可徹底排除嫌疑。如此,臣也好嚴加約束族人之舉止,對大理寺、刑部亦能有所交代。”
“陛下,博陵崔氏乃大族,便是繁茂之木亦總會有枯枝敗葉,也應趁此機會剪去。”崔斂說得更加直接,“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