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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你的立場,未必是你們這一房所有人的立場。族叔父的想法,未必不會改變。說不得,往後我們還需更親近一些呢?”
崔淵瞥了他一眼,忽地笑了起來:“罷了。與其和你親近起來,我倒不如帶著家眷離開長安呢。”他理解了崔泌的言下之意,心裡對於遠在千里之外的庶兄崔遊崔子謙一家也有了最恰當的安排。此時立場相異者,必將禍害整個家族,絲毫都不能手軟。膽敢為一己之私而無視家族安全之人,還留著作甚?
崔泌沒料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平淡,勾了勾嘴角。他當然不會指望一個庶子便能改變崔敦的想法。不過,一旦這一家人生出了異心,他能做的事情便更多了。而當嫡庶之爭涉及到奪嫡之事,那便更是精彩萬分了。
崔淵沒有再理會他,向著杜楚客走去,朝他行了叉手禮,寒暄了幾句。杜楚客見人便帶三分笑,倒也不因他是晚輩而怠慢於他,反倒是讚了幾句他如今的文名聲望。崔淵亦推辭了幾句,又讓幾個侄兒過來拜見。杜楚客出身京兆杜氏,是萊國公杜如晦嫡親的弟弟。因是魏王府長史,亦是再忠心不過的魏王派中堅人物。而他的嫡親侄兒杜荷,城陽公主駙馬,卻是太子李承乾的忠實支持者。叔侄二人因政見不同的緣故,早已經疏遠了。如今,晉王妃又出自於京兆杜氏——長孫皇后嫡出三子與杜氏皆有聯絡,可謂立於不敗之地了。不過,這種情況在各大世家中並不鮮見。奪嫡兩邊都有子弟投效,不論誰勝誰敗,從龍之功總不會少,這般的投機也永遠不會少。從未有一個世家,傾盡全力只支援一位皇子,這亦是世家歷經風雨而始終不倒的生存策略。
正堂之內,體態臃腫的魏王李泰正帶著笑意與一眾宗室、世家子弟寒暄。在一群人的環繞之中,他顯得十分意氣風發,且舉手投足也頗有幾分禮賢下士之意。只是,那雙眼中所透出的自得自滿,卻是毫無掩飾。
儘管他的時候未到,太子之位看起來仍然穩固無比。但太子一日不幡然醒悟,他便離東宮更近一步,直至幾乎唾手可得。因而,他雖然做出了收斂的模樣,骨子裡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自信。
在他不曾注意到的角落,他的嫡親弟弟晉王李治正拉著一個年輕男子,熱切地討論著書畫之事。兩人說得十分投緣,不經意間瞥見崔淵,李治便笑了起來:“漢王叔精通書畫,想必定能與子竟十分投契。”
“崔淵崔子竟?”漢王李元昌微微一笑,“聞名已久。皇兄也給我瞧了他摹的《蘭亭序》,果真精妙無比。”
而此時,崔淵已經向魏王李泰行了禮,笑著說了幾句祝詞。李泰仔細地打量著他:“呵呵,崔淵崔子竟之名,如今長安城內外大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雉奴平素知交也並不多,卻總是提到你便讚歎不已。可惜我卻沒什麼機會與你結交,給你的文會帖子也總是不見你的蹤影。改日不如來參加我主持的文會?也好教我見識一番你的書畫詩賦策論四絕。”
這算是不動聲色的威脅利誘麼?“讓大王見笑了。所謂書畫詩賦策論四絕,也不過是外人以訛傳訛而已。某其實只好書畫,並不喜詩賦、策論,吟詩作對這一類事也不適合某。因而,只能在此謝過大王的好意了。”
“若是隻論書畫的文會呢?”李泰接著問。
崔淵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為難之色:“能得大王親口相邀,是某之幸事。只是,近來摹本之事迫在眉睫,某或許沒什麼空閒……”
“四阿兄怎麼能趁我不注意,便想著將子竟拉過去?”李治笑著走過來,很順口地便幫崔淵解了圍,“若非今日是四阿兄的生辰,恐怕我和子竟仍然還在夾纈工坊中忙著呢。改日得空了,我們便一同去四阿兄主持的文會上見識一番,如何?說起來,四阿兄主持的文會,連我也沒有去過。”
李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也罷,得空的時候,你們便一同過來就是。也不拘什麼帖子,儘管隨意一些。”說著,他望向李治身後的漢王李元昌,起身將他讓到主位旁邊:“漢王叔請坐罷。”
李元昌推讓了幾句。他雖然年紀與李泰相差無幾,但畢竟是王叔長輩,因此倒也十分坦然。李治又將崔淵引見給他,三人坐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起了書畫。李泰頗通書畫之道,時不時也能插上幾句精妙的點評,但他畢竟是主家,還須招待客人。因而,不多時,這三人便自動自發地尋了個不受人打擾的角落,繼續談笑起來。李泰遠遠看了他們幾眼,眯了眯眼睛,將心中隱約升起的不快暫且壓了下去。
此時,內院當中,鄭夫人也正帶著晚輩們給魏王妃閻氏問安。閻氏不過雙十年紀,是位溫婉美麗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