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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說,亦是為己。不過,光憑此事,若想在仕途上走得更遠可並不容易。吾等再有才華,若無伯樂,也只能埋沒於眾人之中。”
“澄瀾(崔泌)此話倒也不錯。不過,千里馬易得,伯樂難得。”
“呵,我們中也有幾個已經出仕的,總比你們這些尚未出仕的更多些門路。既然大家有緣聚在此處,彼此互相舉薦亦是應有之義。”
聽到此,崔淵挑眉冷笑起來。李治早已知道崔泌、崔泳兄弟倆的立場,微微眯了眯眼。摹本之事按理說,是他與崔淵主持發起的。這群人日後都該是他的幕僚才是,卻不料半路殺出一個劫道的了。如今魏王李泰如日中天,投奔他之人猶如過江之鯽,他居然連這麼些許人也不願意放過?還想將摹本之事的功勞變相地搶過去?
崔淵朝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舉步進了院子,勾起嘴角:“澄瀾,我以為,咱們聚在一處,只是為了論書畫之道。摹本一事,亦是為陛下分憂,惠及天下寒士。揚名並不是目的,只是隨之而來的結果而已。至於入仕,乃至尋找伯樂,更非我舉辦文會的初衷。”
崔泌笑著望向他與他身後的李治:“子竟說得是。不過,相交一場,我也只是為了諸位的前途考慮而已。”
“你所謂的前途,便是投奔魏王門下?”崔淵環視著眾人,冷淡地道,“我不妨與諸位說清楚,若有心投效魏王,便隨澄瀾、澤明去罷。只是,往後摹本之事與你們再無干系。我只想留下一心一意之人,而非追名逐利之人。”
李治亦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平靜地道:“不錯。若是去我四兄門下,前途自是不會缺。而摹本之事,少則持續兩三載,多則持續四五載。做完之後,亦不見得會有什麼官職相報。我雖是親王,但尚未入朝,也很難為各位許諾什麼。諸位想清楚為何做此事,早日做出選擇也好。”
聞言,院子中所有人都起身向著他行禮:有人坦然自若,有人垂目靜思,有人滿不在乎,有人目露失落。
相交、相識的時間畢竟不長,崔淵也從未探詢過所有人的目的。在他看來,名利心較重之人遲早都會離開。只有經得住一次又一次誘惑的人,才能成為他真正的知交好友,才真正值得他全心信任。畢竟,在暴風驟雨即將到來之前,他或者崔家身邊,都容不下任何隱患。
崔泳張了張口,似乎想解釋什麼。崔泌看了他一眼,笑盈盈地望向崔淵:“子竟的意思,是要將我與二郎逐出去?我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告訴諸位,良禽擇木而息的道理而已。”
“不,澄瀾。道不同不相為謀。”崔淵淡淡地回道,“我只是不願因自己一時興起,給叔母、給大王帶來什麼誤解。而且,我們二房效忠之人,永遠都是陛下,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不論是太子,或是魏王,都一樣。”
崔泌瞥了瞥李治的神色,微微笑起來:“是麼?我們效忠的自然也是陛下。為魏王做事與為陛下做事,有什麼分別麼?”
“呵,你說呢?”崔淵露出幾絲諷意,“澄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究竟做了什麼,別以為沒有人會知道。罷了,我們時間緊得很,也沒有必要浪費在此處了。你與澤明去罷。往後,在我的文會上,也不想再見到你們兄弟二人了。”
聽了他的話,崔泌神色變幻莫測,而後揚起眉,很乾脆地舉步離開:“說實話,子竟,我竟不知你對我生出了誤解。若有機會,我們兄弟幾個很該一起吃吃酒,將這些話都說開才是。今日……便罷了,改日再說。”
崔泳有些猶豫地隨著他往外走,經過崔淵身邊時,忍不住低聲道:“子竟阿兄,我……”
“澤明,省試時再會。”崔淵輕聲打斷了他,“不過,狀頭只會是我囊中之物。”
崔泳怔了怔,臉上忽然多了幾分躍躍欲試之色:“接下來半年,我必會閉關苦讀,將狀頭從子竟阿兄那裡搶過來!!”
“膽氣倒是很足,試試看罷。”崔淵勾起嘴角。李治就立在他身邊,聽見兩人之間的話,也不由得神色輕鬆了許多。
崔泌、崔泳兄弟倆走到院門口時,有兩三人也立了起來,向李治、崔淵行禮告辭。他們倒不似崔氏兄弟那般坦然,有些不敢面對李治、崔淵的視線。不過,李治、崔淵都並未說什麼重話。李治反而許諾,他們的摹本雖不會選入摹本冊子之中,他卻會上呈給聖人過目。崔淵則命僕從抱來他自釀的櫻桃酒送給他們,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待他們出去之後,崔淵便輕聲道:“大王,如今正值暴雨來臨之際,無論是叔母或是大王,都不能出任何行差踏錯之事。與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