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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院子雖是天天打掃,但到底許久未曾住人了,少了些人氣。你到時候幫著阿李將院子收拾一番,缺了什麼物什儘管去庫房裡取便是。”
小鄭氏正要應下,真定長公主卻懶懶地道:“橫豎也不知他們能住多久,阿嫂又何必多費心思?何況,他們可不是‘榮歸故里’,犯了錯還能安然地在府中住著,咱們崔家的家風何在?”她說的這些話,都是鄭夫人心裡想著但卻不方便說出口的話。於是,鄭夫人便望向崔敦,沉默下來。
崔淵輕輕地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崔敦頓時覺得自己的老臉皮有些火辣辣的。
內堂中倏然靜了下來,只能聽見諸人隱約的呼吸聲。這寧靜卻多少有些異樣的意味。王玫想了想,低聲道:“畢竟是一家人,便是有什麼誤解,也須得關起門來說清楚才是。”當然不能輕輕放過崔遊,只是他的妻子或許知情,兒女卻是無辜的。給他們一房什麼教訓,也不能簡單粗暴地就做出決定。另外,若是他一時氣急生了什麼別的想法,內外勾連起來,豈不是更禍害了全家?
“九娘說得很是。”崔淵輕飄飄地接過話,“庶兄一家既然回來了,不妨見一見面再說。”
崔澄便圓場道:“許是有什麼誤會呢?畢竟,崔泌狡猾多端,指不定給子謙許了些什麼話呢。”他本意是給崔遊說兩句好話,不料卻是越抹越黑。為了外人區區幾句許諾便蒙了心,罔顧家族的立場,這樣的人留著又有什麼用?專門在緊要的時候給家族捅一刀麼?
不多時,外頭便響起了人聲,幾個風塵僕僕之人隨在大管事崔順身後,朝著內堂緩步行來。為首的是個已經蓄鬚的高大男子,光看臉龐便與崔敦生得有幾分相像,卻多了些許外露的精明之態。他身後是位嫋嫋婷婷的女子,趙郡李氏旁支嫡女,看起來像是身體不太好,體態纖弱面色蒼白。另還有一位十歲左右的小郎君,一個六七歲的小娘子,一個兩三歲病歪歪的小娘子。
“孩兒見過父親、母親、叔父、叔母。”崔遊望見內堂中眾人之後,眼淚便湧了出來。待進了內堂,他更是大哭著拜倒在地,膝行著來到崔敦、鄭夫人、崔斂、真定長公主面前,連連叩首。
李氏也跟著行了稽首大禮,眨眼間便淚流滿面,宛如被風雨吹打過的嬌花一般惹人憐惜得緊:“兒久未侍奉在阿翁阿家身前,實在是不孝。小四郎、二孃、四娘,還不過來拜見祖父祖母!”小四郎崔希和二孃崔芙娘皆是李氏所出,四娘崔芸娘則是庶出。三個孩子倒是教得不錯,禮節毫無錯漏。
崔淵、崔簡父子如出一轍地側了側首看著他們,一個有些淡漠,一個則有些好奇。王玫腦中也只想到了三個字——“演技派”。影帝影后一出,誰與爭鋒?看著這般一家團聚的景象委實讓人感動,實則過猶不及。真想不到,這三房的夫婦二人,居然是這般作態的人物,與崔家眾人坦然的作風相比,完全不像是一家子。說不得,崔府當中和樂融融的氛圍便會因他們一家而生出什麼變故來。
“起來。”崔敦淡淡地道,“你們倒是回來得很快。”
崔遊恭恭敬敬地答道:“適逢四年大考,本便是時候回來了。又從大兄的信中得知,阿爺近來身體不適,孩兒便想早些趕回來侍疾盡孝。”他抬首,見崔敦看著確實瘦削了些,臉色沉沉的也像是有些病狀,便關切地道:“不知阿爺如今身體如何?可養得好些了?”
被某個不孝子捏造了病情的崔敦額角青筋跳了跳,似笑非笑地瞥了某人一眼:“倒是養得差不多了。不過,我卻是不知,你大兄竟然也給你去了信。”某人到底仿造了多少人的字跡,才將崔遊誘勸回來?果真是一封信也是寫,十封信也是寫?替一個人寫也是寫,替十個人寫也是寫?如此膽大妄為,還有他不敢做的事情麼?!
崔遊迅速地掃了崔澄、崔澹、崔滔、崔淵一眼:“大兄、四弟都寫了信。”
崔澄眉頭也動了動,終於反應過來:“也是阿爺在病中有些思念三弟的緣故,我也想著如今正是時候。”
崔澹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崔滔一向與崔遊沒有任何交情,也懶得與他寒暄。至於崔淵,手中已經不知拿著崔遊多少把柄,更是沒有必要再裝什麼兄友弟恭,便也只是垂下眼來。
見狀,崔敦、崔斂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心裡皆嘆了口氣。以前他們都覺得多子多福,如今卻幡然醒悟過來:未必如此。子嗣再多,若不能教養得出眾,眼界養得高一些,心性養得正一些,兄弟不齊心,家族反倒可能敗得更快。如今的皇家可不正是如此麼?縱然同是嫡出之子,爭權奪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