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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打了兩下,卻軟綿綿的根本沒使什麼氣力。
“你們倆的脾性到底不如十七娘乾脆。”崔淵挑眉,“她當時敲得可毫不留情。別看八郎被打得推來讓去,其實卻遠不如我當初受的罪。趁他如今正顧不上頭尾,再去打幾下如何?”
崔泓亂中聽見他的話,忍不住喊道:“子竟阿兄!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儐相?!哪有你這樣當儐相的?不給我擋著不說,反倒還替我招打!當初我當你的儐相時,多盡心盡力!你也不想著報答一二麼?!便是想哄阿嫂歡喜,也沒有將兄弟推出去受累的道理!還有仲翔!過兩天你給我等著!!”
崔淵撣了撣袖子,泰然自若道:“七八個儐相,少我一個也不打緊。就當我是十七娘的孃家人便是了。怎麼說,她還須叫我一聲姊夫呢。你今日太順利了,就缺一位舅兄為難,我便勉為其難地代行兄職就是。”他這個姓崔的竟然說是王十七娘的孃家人,讓後頭的迎親隊伍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只顧著看熱鬧的崔澹、崔滔也唯恐天下不亂地喊了起來:“就是!就是!決不能讓八郎這麼輕易就迎到了新婦!!”
崔泓險些沒有被這些幫倒忙的族兄弟氣樂了,怒掃了他們一眼。還未待他再說話,那群婦人打得更是用勁了,嘴裡還道:“新郎居然還有空閒計較這些!想是我們不曾使全力的緣故!想娶咱們王家娘子,哪是那般容易的事!”“是啊!打得他分不出心神才好!”
“子竟兄!仲翔!!”崔泓求救的聲音淹沒在了棍棒的海洋裡,最後只能咬牙切齒地丟下一句:“仲翔!你親迎那天給我等著!!”
王方翼聽了,神色也沒什麼變化,笑著道:“子竟兄所言,我難以苟同。若說代行兄職,也該由我來才更名正言順些。好歹我們祁縣王氏出自太原王氏,十七娘也須喚我一聲族兄。而且,八郎,不就是多打幾下麼?咱們都皮糙肉厚的,再多受幾百棍也使得。你若是不甘心……就教十七娘那天給你出氣就是了。”盧十一娘聞言,抬首看了他一眼,帷帽下的粉面已經羞得雙頰微紅。
這時候,崔簡和王旼從門後伸出小腦袋。方才他們倆見王玫與盧十一娘打的是自家阿爺(姑父),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衝上去。此時見她們又放下棍棒笑吟吟地旁觀門前的一團混亂,兩個小傢伙縮回頭,決定還是去頑爆竹。打來打去還笑成一團,婚禮簡直又混亂又教人難以理解。他們還是折騰些自己喜歡的遊戲更有意思。
直到徹底折騰夠了,兩邊的人都出了一身熱汗,王家的婦人僕婢們才放過了新郎與儐相。崔泓又過三關斬六將,終於迎得了新婦上車,一路笑著回了永崇坊。
幾日之後,又下了一場鵝毛大雪。銀裝素裹之中,王方翼與盧十一孃的親迎禮也到了日子。因盧十一娘與范陽郡公夫人相處得很融洽,情同母女,便在郡公夫人的堅持下,從范陽郡公府出嫁。她大兄只知道婚禮的禮節,對這些庶務一竅不通,也暗自鬆了口氣。幸得郡公夫人盡心盡力操持,這場由皇后殿下做媒的婚事才沒有出一絲紕漏。
王玫與王十七娘到的時候,盧十一娘已經裝扮好了。她微微垂著螓首,露出一截線條優美的白皙頸項,安安靜靜地坐在談笑自若的盧氏小娘子們旁邊。那些小娘子時不時瞥她一眼,既有羨慕者,也有嫉妒者,更有蔑視者。但她彷彿什麼也不曾察覺,只沉浸在屬於自己的喜悅當中。
“十一娘。”王玫上前握住她的手,王十七娘也握了上去。三人的手搭在一處,溫熱無比,一瞬間她們的心底都湧出了無限的暖意。盧十一娘抬首望著她們,淺淺地笑起來,眉目生動無比。范陽郡公府再好,她心中也一直覺得不安穩。直到如今,她終於要擁有自己的夫婿,擁有自己的家,終於能離開險些讓她窒息的樊籠,終於不必擔憂阿爺主宰自己的人生,她滿心滿眼都只有愉悅。
盧家小娘子們好奇地端詳著王玫。不少人都知道她是崔淵的續絃,卻不知她與盧十一娘竟然頗有交情。誰不知道崔淵?誰又不知道盧十一娘當初來長安為的是什麼?如今兩人相處得如同密友一般,可不是令人覺得稀奇麼?以她們的教養,自然不會隨意出聲說些什麼,目光卻是怎麼收斂也收斂不住的。
“你呀,如今也只知道笑了。”王十七娘只作不曾發覺她們的異樣,仍如往常那般笑道,“恐怕一點也不留戀罷。”
盧十一娘垂眸,輕聲道:“哪裡會不留戀呢?只是如你當初所言,更期待罷了。”
王玫知道這麼多人在,她也不能說什麼真心話,便笑道:“方才一路進來,十七娘還纏著我問,他們大婚的時候四郎和仲翔是不是在旁